没过几分,窗外鸟吠声响起,阿敬睁开眼睛,看向太真。太真睁眼见阿敬正看着自己,便好奇询问道:“何事?”
阿敬说道:“何为人世间规矩?”
太真答道:“人可得利之事,便都是规矩。”
“那我杀死那几个屠户,可是背了人世间规矩?”阿敬又问道。
太真不答,阿敬见状更是起劲,接着说道:“昨日灵兽吓到百姓,就坏了规矩该杀,我杀死几个屠户,那我就不该杀了吗?”
太真看了一眼阿敬,见阿敬眼中执拗,便说道:“既然心中还有杂念,便随我下山吧。”
说罢,便让阿敬背上背篓,找了一些灵珍后,便与阿敬前往城中。
一进震泽,太真先将背篓中药材卖给万花堂,掌柜的正在账房点账,店门外乌泱泱地来了几号人,一行人整齐地身穿青色罗缎,为首的是一个锐眼青年,手中握着一柄用白银镶成的宝剑,一脸傲然高贵。
青年打量了太真与阿敬一眼,便被太真跟前背篓中的灵草吸引,上前拿起一根灵草,不出一会便看出灵草珍贵,撇了一眼太真,问道:“这些灵草多少银两,我要了。”
“不好意思,此物我方才全卖给这家掌柜的。”太真说道,太真只是如实相告,谁料青年只是使了使眼神,身边同行之人便冲进账房将掌柜的抓出。
掌柜一脸惧怕,颤颤巍巍地跪在青年面前。
“哎呀,杜少爷,您今天怎么来到贱人这小店啊?”掌柜看到青年,像是看到凶兽一般,直接被吓破了胆,颤抖着声音问道。
锐眼青年打了掌柜一巴掌,又是骂道:“有如此上好的灵草,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哎呀,杜少爷,我也是刚收到啊,这,这哪来的时间通知?”掌柜说得在理,可锐眼青年却不顾,见掌柜还敢顶嘴,便又用力扇了掌柜两巴掌。
掌柜兴许是真怕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太真上前解释道:“这位公子莫要怪罪掌柜,我这些药草确实刚卖给掌柜。”
锐眼青年并未对太真施礼,见太真如此一说,锐眼青年也就此作罢,转身问太真这些药草价格。
太真如同上次一般,只要寻常药草的价格即可,谁料听完此话之后,锐眼青年眼神有些不满,阴郁地骂道:“你是嫌我玄天剑宗破旧不堪吗?”
见青年自称玄天剑宗弟子,太真便知晓青年横行霸道的底气,但却没有刺激青年,反而是笑着说道:“我与徒儿从灵山上摘下这些灵草,本就不是卖钱,收钱也只是遂了尘世的规矩罢了。”
见太真言辞诚恳,青年便没有继续刁难,让随行师弟将药草带走,留下一句:之后来青丘山上取钱后,便扬长而去。
阿敬看着青年态度,早就不满,见青年竟没有付钱便带着灵草离去,更是愤怒不已,正想上前争论,却又被太真拦下。
“阿真,这为何要忍让?”阿敬一脸疑惑地问道。
太真不答,而是小走两步,扶起跪在地上的掌柜,掌柜见太真心善,便好心劝道:“姑娘,日后莫要再来小店卖药草了,杜慈那厮既然知道我这小店有这药草,日后肯定会来小店找事,到时候莫要连累了姑娘啊。”
太真笑了笑:“掌柜的,我们可是正经买卖,何须忌惮外人。”
“姑娘,那你这是有所不知,杜慈那厮是青丘山青丘门弟子,虽是小门,但也是我大夏大宗玄天剑宗的旁支,惹了他,也算是惹了玄天剑宗啊。”掌柜见太真毫不在意,便说出杜慈来历。
太真听完掌柜的话,眉头微皱。
“还有啊,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去青丘山讨钱啊,别看杜慈那厮年轻,但青丘门弟子都是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