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月最近变化得有些剧烈，原来楚楚可怜，现在阳光开朗，时时刻刻都带着笑容。尤其是两个小酒窝就没有机会抚平，脸颊常常红扑扑的，再没有初见之时灰白灰白的样子了。

有饭吃，有热闹凑，李新月一面克制着内心的欢呼雀跃，一面假装小心地问：“哥，我直接跟你回一中可以吗？”

冯云霄没做他想，当然是点头同意。反正他回去也不过是通知宿舍其他舍友出来聚餐吃饭而已，也就是因为经济原因，舍友里只有余伟有部手机。

就算没有经济原因，冯云霄也不喜欢手机，甚至厌恶。自从有了手机，特别是有了微信之后，牛马们再也没有自由休息的时间了。

领导一个电话，就必须随叫随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领导如恶魔，不分昼夜。没接到电话扣钱，不接受任何原因。

没有手机挺好的，下班了就完全自由了。

李新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冯云霄后面，时不时哼一首流行音乐。确实是流行音乐，不过是十几二十年前的。

谁家小孩，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哼着星星点灯。

冯云霄闷头向前，越走越快，心里越想越绝望。哪知小小的李新月，已经跟得很辛苦，需要小跑了。一个一米八五，一个一米五八，这让李新月有些委屈，一不注意就被路边的石头绊倒了。

“啊。”

冯云霄一惊，才想起自己后面还跟着李新月。转身飞奔倒在地上的李新月，忽视了她哀怨的小眼神，直接把她扶了起来。

李新月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忍不住，想要提出抗议。

冯云霄没给她机会，说道：“腿怎么样，还能走吗？”

“能，但很疼。哥，你可以背我过去吗？”李新月哀声说道。

“不能，男女授受不亲。我扶你到公交站，咱们坐公交。正好你休息下。”冯云霄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两站路，实在有点远。冯云霄觉得自己背不了这么远。李新月没有九十也有八十斤。这里离学校还有差不多两公里的距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吃这个苦。

当牛做马的日子，以后还长着，没必要这么快就开始进入角色。

李新月脸上有些失望的神情，但也就是一闪而过。冯云霄看见了，但全当没看见。

还好公交上人不多，座位很充足。李新月坐在冯云霄旁边之后，又小心翼翼假装疲倦靠在了他身上。

这要是换一个人，冯云霄绝对把她叫醒推开。毕竟，再过些年，碰到这种事说不定会惹上官司。也就是，李新月是他的干妹妹，捏着鼻子忍了。

“一中的学生，这么小就谈恋爱。还重点中学呢，就这。”

“这小女孩才多大呀，世风日下。”

冯云霄听着周围那些自以为很小声的闲话，默默地遮住校服上的学校名。他现在非常后悔穿着校服就出来了。

后悔也没用，为了避免尴尬，冯云霄选择装睡，谁知道真的睡着了。

李新月轻轻为冯云霄把嘴边的口水擦干净了，即便到站也没有叫醒冯云霄。即便周围人指指点点，她也没有一点在乎。真正做到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倒是冯云霄猛然惊醒，尴尬地和正在为他擦拭嘴角的李新月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