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训练一些刀客,找你来教他们。”
“哈。”老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裂开嘴发出了无声地大笑,“你要刀客,费那个劲干嘛,直接去雇不就成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傻小子,自以为练了几年功夫就能出人头地,像这种傻子,你找个酒馆吆喝一声,要多少有多少。随便给个仨瓜俩枣,他们就嗷嗷叫唤着往上冲。”
“那你做不做?”
“做!他妈的,有冤大头送上门,为什么不做?先说好,我只管教,能练成啥样我不管。”
梅爷在渭州城外,买下了一处农庄,改造成了训练场,之后便陆陆续续送来十多个孩子,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五六,虽然穿的干净,但是人人都是一副长期吃不饱饭的模样。
“嘿,你当初说是训练刀客,可没说是来照顾小孩。”老田显得很不满,来到这里一段时间以后,老田顿顿吃得饱,天天住的暖,整个人看上去正常多了。
“你训练的就是他们。”梅爷像是没听到老田的抱怨。“以后还会有人送过来,都由你来训练。”
老田看着梅爷的背影,默默地嘟囔了几声,随即走向了这群孩子,先是用恶狠狠的目光挨个注视,直到对方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才转移到下一个。等到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老田才扯着大嗓门叫喊:“从今天起,你们就都归我管啦,我让你们去干什么,你就给我赶紧去做,要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就这样,老田的大嗓门成了训练场的特色。当李修远来到这里,听到熟悉的大嗓门时,尽管离开了没多久,却依然生出了一丝怀念之情。
看到李修远,老田显得很开心。“他妈的那帮小兔崽子,从这走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些年也就你还有良心。”
李修远讪讪一笑,明智的没有说是汤师爷让自己来的。两人进了屋坐下,没话找话闲聊了几句。老田人老成精,早就看出来李修远是有事求上门,也不多为难他,直截了当的问李修远的来意。李修远也不隐瞒,当下把自己要出任务的事以及汤师爷带给他的资料说了。老田沉吟了一下,问道。
“你这些消息都是老汤告诉你的?你自己去踩过点没有?”
李修远摇了摇头:“我要知道的这里头都有了,我还去干啥?”
“蠢猪!简直就是一头蠢猪!”老田张口就骂,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别人说啥你就信?万一东西不全,或者掺了假,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修远沉默以对。凭心而论,虽然觉得老田有点紧张过头,但凡事多小心些也不是坏事。所以也就没有反驳老田。老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低头沉思。李修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瞄上了老田的右腿。
那条腿以前断过,一直没养好,现在依然是一副畸形扭曲的模样。至于怎么断的,所有在这接受训练的人都有所猜测,其中大多都是一些恶意的揣度。但老田从来没回应过,也没什么人敢去问他。现在,这条腿用一副铁架子支撑,虽然走路来一瘸一拐,还会发出不小的声音,但老田总算是可以自由活动了。
“不对,这事不对。”老田来回走了几圈,突然在李修远面前停下,一脸严肃,“这次我跟你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