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莉也懒得再去争辩,摇头苦笑一声,转身来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却露出极郁闷的表情。
白景琦却不予理会,神情自若的迈着四方步,悠闲自得的走进厅里,那副神清气爽模样,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着就大声高叫着:“茶呢,我说闺女呀,我好不容易才过来一趟,你不会连口水都舍不得给我喝吧?”
“爸,真没您这样的。”
白佳莉心气不顺,虽然起身沏茶倒水,可嘴里却埋怨道:“您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人家陈先生不是好人,您怎么能这样呀?”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如今见闺女还叨叨个没完,白景琦就更不爽了,直接瞪眼呛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往后少跟他接触,我…”
“我什么我,您呀……哼!”
不等白景琦说完,白佳莉就气呼呼的进行反驳,反驳了几句后,她又冷哼一声,最后更是转身扭过脸去,直接来了個爱答不理。
白景琦哪里受过这种气,亲闺女为了个外人,却跟自己闹矛盾,想想就觉得憋得慌。
他强忍着怒意,直接问道:“你说这人是干嘛滴,只要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去给他赔罪行了吧?”
“嗬,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白佳莉翻着白眼撇撇嘴,让白景琦看得眉头一皱,心里越发笃定,闺女就是被那小子迷住了。
他用力一拍桌子:“你说,莪看你能说出啥来,我还不信了,他还能是跟小八嘎干的义士不成?”
白景琦之所以这样说,也属于话赶话,最近小八嘎见天找他家的麻烦。
为了应付这帮杂碎,他钱是没少花,可事情却越弄越糟,有时候,他都恨不能拿把枪,把这帮狗杂碎都给突突了。
“咦,您咋知道的?”
白佳莉分外出奇的看着老爸,觉得这事情自己也没露过口风呀,他竟然能够猜到,真是有够神奇的。
“嗯?”
这下,倒轮到白景琦愣住了,他又不傻,自然能听出闺女话里的意思,感觉这事儿也太巧了吧,该不会是闺女故意说的吧?
“爸,您猜的可真准。”
白佳莉故意挤兑道:“这位陈先生还真是位杀小八嘎的义士,最近闹得最凶的‘杀字帖’,就出自他手。”
“你怎么知道?”
白景琦依旧不相信,撇着嘴追问:“这小子,该不是拿着别人的名头,故意在这里蒙事的吧?”
“爸,您呀您呀。”
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家老爷子还是不相信,白佳莉瞬间无语极了,她只能把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听完闺女的解释,白景琦愣了好长时间,最后更是气的直跺脚,直言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生生错过了结交英雄的机会。
可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嘱咐白佳莉,等下次陈平安再来的时候,务必把人留住,他好请人吃顿饭,以表今天的歉意。
“爸,您不必如此,我想陈先生也不会在意这些,人家是做大事的人,又岂会在乎这点细枝末节?”白佳莉笑着解释道。
说到此处,她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让她感觉心慌意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是是是,他是做大事的人,是位真义士、大豪杰,我不该这样想他。”
白景琦由衷称赞了一句,紧接着又感叹道:“如果这样的人再多一些,咱们又怎么会被小八嘎欺负呢?”
说罢,他深深叹了口气,接着又摇头笑了笑,知道这种人可遇不可求,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有点过了。
可他是位很洒脱的人,万事不往心里搁,觉得等下次遇到陈平安,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
所以当想到此处,他的兴致突然就上来了,紧接着开腔就唱:“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嘿~!”
还真别说,不愧是从小就接触京剧的人,白景琦唱的还真不赖,最起码字正腔圆,情绪饱满。
让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他肯定没少下过功夫,也就是家里不允许,否则系统的学上几年,他就算登台演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等唱了一出《挑滑车》,白景琦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接着他便坐下来,又跟闺女闲聊起来。
不过,因为白佳莉心里有事的缘故,所以父女俩之间的谈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白景琦在说,她只是从旁附和。
就这,她有时候的回答,还经常词不达意,惹得白景琦频频侧目,甚至还问这是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佳莉只好勉强笑了笑,随后又紧忙收拾好心情,再也不敢胡思乱想,生怕被老父亲看出端倪,到时候再闹出天大的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