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件趣事。
荣国公家的世子将镇国公家那位公子教训了一顿。
不仅动了手还叫人将人送去了京都府。
这事儿弄得镇国公好阵没脸。
今日大朝会四王八公后台到的倒是齐全。
想必都是同朝臣们一样,是来瞧热闹的。
瞧个什么天老爷的鬼热闹!
贾赦瞧着这满满当当的人,满腹火气的想。
他为做戏做得全套,自贾琅让人往外传发热的消息后。
便同邢夫人做出一副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为求逼真更是一夜未睡。
天刚蒙蒙亮时才睡下去,晨起还险些误了时辰。
生生挂着一对乌眼儿青来上朝。
便是不用演也是一副怨气深重的骇人模样。
待众大臣各自奏本后,何之礼便张口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边镇国公府公子牛远青之父,一等伯牛继宗刚要出列上表。
那边贾赦便手持牙牌,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出了队列,大声哭诉起来。
“陛下!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其声音之哀切竟将早有准备的众人吓了一跳。
撒泼卖痴是先荣国公在世时贾赦的常用手段。
虽是多年未用,却还是上手极快。
他全然不顾旁人指点,依旧伏地痛哭道。
“臣之嫡子昨日不知怎得惹怒镇国公家公子,竟遭对方言语辱骂,辱骂不成还动起手来。
可怜我家那孩子自小体弱多病,甫一回府便心悸发热,现下都没有好转啊!”
贾赦字字哀切,说到痛处更是语不成句,老泪纵横。
贾政更是因着大哥这番话想到自家也受了惊发了热的宝玉,一时也不禁鼻头一酸。
朝野上下闻言亦是哗然。
按制朝会上其他官员陈情时不许有旁人插嘴打断。
可贾赦此言事关镇国公府,其所说更是颠倒黑白、无一真话。
一等伯牛继宗本也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闻言哪还能忍,当即驳斥道。
“放屁!”
他也手持牙牌急急出列,“陛下勿要被此等小人蒙蔽。
此事本就是他家那混帐小儿仗势欺人打伤我儿。
又脸黑心狠将我儿送去了京都府。
可怜我家孩儿遭了毒手,今日还要被人这般污蔑,还请陛下圣裁啊!”
这二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竟互不相让起来。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两小儿口角,也没什么新意。
上首早已知晓事态原委的明德帝抬手止住二人争论。
“两位爱卿说了这许多,是想要朕做个什么样的决断?”
一等伯牛继宗当即道,“荣国府世子贾琅这般轻狂,皆是家教不严所致。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臣以为,当革除荣国公贾赦并荣国公世子贾琅之爵位,以儆效尤。”
这话说的果断,倒像是早就想好一般。
一等伯牛继宗此言一出,身后又站出几位大臣为其助言。
好好好,你们这些个丧天良的蠢家伙,好恶毒的心肠!
贾赦一听这话狠狠咬牙,却也还记着贾琅的嘱托。
也不同这混账争辩,只低头冲明德帝方向哀哀哭泣道。
“我那儿子是得过陛下赞誉的好孩子,偏有人说他轻狂。
那你一等伯的儿子在揽月阁说甚么荣国公不是什么值当玩意。
不也是没将陛下钦赐的爵位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