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你到楼下了的，对吗？”闻人洲白说着给他到了一杯茶。

“谢谢！”贺亦安连忙接过来。

闻人洲白接着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占卜者，唤神者。”

贺亦安点点头：“听副局说起过。”

闻人洲白并不打算废话，他直接进入主题：“贺亦安，那天副局找你谈话，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贺亦安抬眼看向闻人洲白，在心里默默盘算，他不知道是否要说实话，但闻人洲白是占卜者，他又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什么了。不过他有没有可能是在诈我呢？

他笑了笑：“我没有隐瞒，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副局了。”

“不，你并没有说完。”闻人洲白说着看向他。

贺亦安怔了一下，感觉有些兴奋：“比如呢？既然前辈说我没有说完，那前辈告诉我，我还有什么没说？”

“贺亦安，在我面前，你可以放下一切伪装。你或许没察觉到你现在的神情，就像一只野兽被发现穿着人皮，即将露出真面目的样子。惊讶，兴奋以及些许疯狂。我当然可以说出你隐瞒的部分，但那样对我没有好处，有些话不是我能说的。我更希望是你来告诉我。”闻人洲白说着将手搭在案桌上。

贺亦安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他：“可是前辈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我说出来岂不多此一举？而且，闻人前辈来这个地方找我，不可能只是来问这个的吧？”

闻人洲白接过他的茶：“的确如此，我来这里主要是来帮你解决一些烦恼。”

贺亦安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自己这没病没灾的，能有什么烦恼。

闻人洲白将茶放在案桌上：“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现在很难受迷茫吗？难道你没有开始分不清面具和真实吗？”

贺亦安心中一惊，他说的的确是他有时候会想的。

“贺亦安，在其位，思其责，为其谋，如果你继续这样混日子下去，最后难受的还是你自己。”闻人洲白说着叹了口气。

他以为贺亦安会向他询问怎么解决问题，没想到贺亦安往椅背上一靠：“哦。”

虽然他说对了一些事情，但贺亦安还是不想改变自己的初衷，混日子怎么了，自己又不是不出力。那些任务他该完成的还是完成了。

“你就不想知道你是谁吗？”闻人洲白见贺亦安这么没有干劲，想了想抛出一个贺亦安可能会感兴趣的问题。

贺亦安听到这个问题，的确有些心动，但是他转念一想，就算他知道他是谁？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活下去，而且在哪里不是活着。就算他真的是那个什么恒萼的孩子，但人家都把他扔到别的世界了，肯定也不会来管他。

而且根据艾莱说的话来推测，自己是主动遗忘关于恒萼的一切的，他们又不愿意告诉他，多半自己是被遗弃了。所以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贺亦安决定装傻充愣，他看着闻人洲白无所谓道：“我就是我，一个普通的人，做不了英雄，也坏不成反派，就是个路人甲。世界安好，我便安逸生活，世界毁灭，我跟其他人一样跟着嗝屁。”

闻人洲白嗤笑一声：“一个对人诡灵有审判力的路人甲，你觉得我信吗？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你真正的能力不是审判，只是它包含了审判。”

闻人洲白微眯双眼看着贺亦安，他都提了这么多问题了，就不信贺亦安不心动。

“我觉得你信！”

“……”

事实是，贺亦安真的不感兴趣，闻人洲白吃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