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带耳机，但他们已经说完了。不过也没人注意到他，所以他继续吃饭。

贺亦安吃了一会儿，吃不下了，便抬头看他们。

希莱尔拿刀叉的方式很优雅，就像外陆影片里的贵族。哈斯金就比较随意，他左手托腮，右手拿叉，慢条斯理地插刚刚用刀切好的肉吃，勺子和刀早就被他整齐地摆在一边。

他又叉了块肉准备吃掉时，感受到贺亦安过于炽热的目光，从容将插着肉的叉子搭在盘子边上，迎上贺亦安的目光。

“我记得你叫光影明君，对吧？”

贺亦安有些僵硬地点点头。

哈斯金笑了笑，但这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哦，对了，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过。你好，我叫哈斯金！”

“你好！”贺亦安也回了他。

洛清川自然知道哈斯金想干什么，他擦了擦嘴，扯出一抹笑意：“哈斯金阁下……”

但哈斯金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他：“洛局长，可以先请你和希莱尔出去一下吗？我有话想对光影明君说。”

洛清川还想反驳，哈斯金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神的旨意！不能有第三个人在现场，洛先生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吧？”

“知道，”他说着看了贺亦安一眼，缓缓起身，“既然如此，光影明君，你要好好聆听。”然后，走下楼去。

希莱尔按了按腕上的手环，一个密闭空间罩住他们这桌，他整了整衣领：“那我也出去了。”

说完带着厨师侍者从一道凭空出现的门出去了。

再傻的人从洛清川和希莱尔的反应来看，都知道这个哈斯金不简单。

贺亦安自然也察觉到了，忽然他想起毕迦叶对他说过的话，外陆的唤神者就叫哈斯金！

他故作镇定地看向哈斯金：“哈斯金……阁下，我想您将我留在这儿不是神明想对我说什么，而是您想对我说什么，对吧？”

哈斯金弯弯眉眼，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只是洛清川在的话会很碍事，所以只好先让他出去了。”

两人陷入沉默，贺亦安有些口渴，他倒了杯果汁喝，刚放下杯子就听见哈斯金说：

“你知道造神实验吗？”

贺亦安摇摇头，他在制衡局没听说过，但应该跟造诡实验的性质是一样的，但是这造神终归和造诡实验过程不一样吧？先看看他怎么说。

可抬眼发现哈斯金正在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片刻之后，他叹道：“你长得真像他啊，但是你的性格一点都不像他。”哈斯金说着轻笑一声，“他就是一个疯子！”

贺亦安疑惑，他是在说恒萼吗？但能让阿布雷和艾莱念念不忘的神怎么可能是疯子，如果不是恒萼那他说的是谁？不会是夜吧？

“抱歉，您说的‘他’是谁？”贺亦安问。

哈斯金拿起叉子将肉吃掉：“百年前一个见过几面的人，想来差不多得有二十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贺亦安想着点点头，忽然他猛地看向哈斯金：“百年前？！”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放轻音量，“请问您今年贵庚啊？”

哈斯金想了想，笑道：“三百还是两百岁来着？我不记得了，自从过百之后就没怎么注意过年龄。”

“您保养得真好，一点也看不出来。”贺亦安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随便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