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擎岳!去屋里拿上银子带大人去山下镇子里吃些好的!”不容申猴拒绝,沈朔云便已经下了逐客令。
“收到。”方擎岳也是明白舅舅这是要他支开申猴的意思,于是果断答应下来。
方擎岳从屋里拿了银子便拽着申猴下山,申猴虽然有些不愿,但本能告诉她不要轻易与沈朔云作对,那个男人始终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待到方擎岳二人走后,沈朔云才领着徐翰到了草庐之内,手指一挥便是一道剑气划断了他身上的绳索,又是一指解开了他先前被自己点住的哑穴。
“少东家!”哑穴刚一解开就只见徐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泪如泉涌,一把抱住沈朔云的脚踝。
沈朔云却是抽出自己的脚,神色漠然问道:“老徐,当年纵江门遭逢大祸,门人树倒猢狲散走了一大片,这很正常,我也不会怪你们。”
“可是……你用我家的功夫来做匪盗的营生,这我就不得不与你计较计较!”
说完,沈朔云虚空一抓,内力直接将徐翰的咽喉牵引至他的手中。
“你作匪行凶事小,可如今还敢劫到我外甥的头上了!那我便留你不得!”说完,沈朔云五指缓缓用力,徐翰脸上更是青筋暴起。
徐翰满脸憋红但还是勉强为自己辩解道:“少东家……少东家冤枉啊!”
闻听此言,沈朔云微微松开手,口中冷冷说道:“那便给你个机会,看看是怎么个冤枉法。”
沈朔云一松手,徐翰便跪倒在地直咳嗽,但还是立马调整状态回道:“少东家明鉴,当年大小姐的夫家晋安王府出事儿以后连累断江门被灭,我们哥几个虽然逃出生天但还是一直被朝廷缉捕,无可奈何之下才干起了水盗的勾当!
而且为了不丢断江门的名头,我们从不用断江门立命的本事,只用一些自己琢磨的粗浅拳脚防身,若是不信方小东家可以为我作证!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只劫富人金银,从不抢百姓钱财呀!”
沈朔云没有说话,他知道徐翰的为人,自然明白对方不敢欺瞒自己,只是往事如烟,他曾经断江门的少主也成了今日模样,不禁让人唏嘘……
“少东家,这下可好了,我立马回白龙湖召集弟兄,有您在我们一定可以让断江门东山再起!”说到这话,徐翰眼中满是兴奋。
“我不行。”沈朔云果断拒绝。
“这是为什么?!”徐翰很是不解。
沈朔云短叹一声,随后整个人气势大涨,双眼也变得一片猩红!
“这是……”徐翰被吓得瘫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少东家,您的心魔,难道说……十年了,您还没战胜心魔走出来吗?”
沈朔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新收敛气息说道:“我没有几年活头了,最多再过一年,便是我西去之时,你们难道还指望一个只剩一年寿命的死人带你们重建断江门吗?”
徐翰闻言眼中满是失落与不敢,先前燃起的希望此刻被浇灭的一干二净。
“但,虽然我不行,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沈朔云的话一出口,徐翰立刻抬起头来。
“谁?!”
“我的外甥,方擎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