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贺新凉见过的,那个练剑的弟子。
那人叫何松,比白行露入门还早,现在修为已经是神意下品。
他是坚定的白行露拥护者,因为白行露救过他,就是从梁怀人手中。
或者正是因为这样,他再次成了那只鸡。
树林中何松被人用膝盖压在地上,梁怀人抓住何松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何松脸上受了伤,但更多的伤在身上,被衣服都挡住了。
梁怀人是神意上品,距离神意圆满不远,收拾一个神意下品是手到擒来。
何松忍着痛,骂道:“妈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梁怀人啐了一口:“一年前你仗着白小妞,逃了一顿打。有没有想过,还会落到我的手里?”
“你就不怕葛师问罪吗?”
梁怀人哈哈大笑:“我祖父是内门梁长老。葛蕈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
“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有祖父在,什么报应能找上我?”
梁怀人让人将何松扒光衣服,绑在山道旁的树上,让过往弟子看见。
如此才叫做杀鸡儆猴。
很快,同何松交好的弟子将他解救,并向葛蕈告状。
但葛蕈早就关了山顶小院的门,宣布闭关。连讲课都是其他人代替,没有葛蕈在,其他讲师也不敢对梁怀人动手。
告状无果,梁怀人更加嚣张。
接连几天,又是几个白派弟子遭受迫害。手法同何松遭遇的,一模一样。
白派弟子愈加愤怒,在陆卷耳有心挑拨下,纷纷动了怒,要找梁怀人报仇。
崔宜归便被架在了最前面,只因为她是白派领导人。
崔宜归为何会成为白派领导人,是因为她和白行露关系最亲近。陆卷耳一番添油加醋,两人就从比较亲近的师姐妹,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
白派都是白行露的拥护者,对白行露的闺中好友自然尊敬。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
崔宜归是白派弟子当中,修为最高的。与何松同为神意下品,何松却自愧不如。
于是这个领导人,不是她,也是她了。
崔宜归看着周围的人被陆卷耳煽动,要找梁怀人报仇。有些不知所措。尽管陆卷耳提前告知过,真见了师兄弟的怒火,还是有些被吓住。
两派弟子相约小树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
梁怀人见他们的阵仗,不禁笑道:“一群乌合之众。”
陆卷耳隐藏在人群中叫道:“我们是来为何松等人报仇的。”
“报仇?”梁怀人哈哈大笑。
笑声极其嚣张,很久才停下。他看着最前方的崔宜归,问道:“你就是这群人里面最厉害的?这样吧,我们打一场,只要我输了,我就赔礼道歉。如果你输了,你就跪下来给我擦鞋。”
“当然了,我不可能输,还是你直接跪下来给我擦鞋吧。”
梁怀人将桀骜纨绔,发挥到了极致。
这时,他听见崔宜归说话了。声音很小,几乎辨别不出说了什么。
“就你这胆子,说些什么我都听不见。”
崔宜归说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声音更大,梁怀人这才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我说,我不是最强的。”
“你不是最强,那谁是?白行露吗?”
梁怀人早就打听清楚了,眼前这个胆子极小的少女,就是这群人里修为最高的。但区区神意下品,还是不如自己。
黑衣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是我,有问题吗?”
“就你?”梁怀人更是不屑。他认得这人,是陆卷耳身边的仆从,连外门弟子都不是。
陆重行问道:“你刚才说的算数吗?”
梁怀人反应过来:“你要代替他们出战?你同意?”
后面那一句,问的是崔宜归。
崔宜归点点头:“我同意。”
梁怀人呵呵冷笑:“既然你不自量力,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梁怀人出拳向陆重行打去,拳风呼啸。他是神意境上品,虽然没有像白行露那样逆天,领悟剑意。但神识加持,出拳又准又狠。
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一拳在半路停住。
陆重行一步没动,只是张开手掌,就把那只拳头抓住。
感觉那只手掌越握越紧,力道越来越大。梁怀人心惊,挥起另一只拳头向陆重行打去,趁机抽离被握住的手。
下一刻,梁怀人脸色惊恐。
第一只拳头没有抽离,第二只也被挡住。
陆重行抬脚一踹,将梁怀人踹飞。
梁怀人双膝在地面划过,目光不可思议:“不可能,你身上连真元都没有。怎么会这么强。”
“甭管为什么,既然少爷要我打到你求饶,我就打。”
忽然一声钟响,那是山顶小院的钟声。
众人无心争斗,纷纷朝山顶看去。
梁怀人抓过一个人问道:“不是说葛蕈要闭关一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不知道啊。”
两群人最终没有打起来,纷纷从小树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