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歌说着,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庄澜越那张恣意洒脱的的脸,或许是对他当年爽约的事心中还有些怨气吧,要不然也不会当着玉柔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一抬头,叶安歌便看见玉柔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道:“你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说书的故事讲得的确不错,抑扬顿挫,有头有尾,引人入胜,但里面的内容却是有些问题的。”
“嗯?”玉柔更加不解了,她觉得说得挺好的呀,这样听下来,对于庄澜越的崇拜更深了,“有什么问题?”
两人说着话,丝毫不觉她们谈话的声音已经落入了旁边雅座中人的耳朵里,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一凝,竟是忍不住想要近些,好听请她们接下来的话。
叶安歌轻抿了一口茶,这才娓娓道来:“方才说书人说道两年前的西北之战,是典型的以少胜多的案例,庄将军在朝廷支援不及的情况下,带领三万骑兵战胜了八万敌军,可不就是威风凛凛么?但仔细一想,西北之地大多是山林,地势不如西南平原开阔,用骑兵自然没有用游击埋伏来得合适。”
“你还懂兵法?”玉柔惊了,没想到叶安歌居然能说得这么头头是道。
叶安歌摇摇头,道:“没有学过。只是听人说过罢了。”
她的确不懂兵法,关于西北之战也是她之前从慕容焕那里听来的,她当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会有机会说起这件事。
叶安歌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当然了,与埋伏偷袭比起来,自然是手握大刀,骑着大马与敌人厮杀来得更为威风一些,也更能体现庄将军的勇猛过人,只是战场上,还是应该选择更为合适的战术,减小伤亡罢了。”
说了这许多话,叶安歌口中干渴,刚拿起茶壶想要倒茶,却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叶安歌和玉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扭头望去,只见是她们隔壁雅座的屏风倒了。
虽说是隔壁,但他们之间的雅座也还有些距离,屏风只是倒在了地上,倒没有伤了人。
在屏风倒下的位置,站着一个年少的男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此刻正气鼓鼓地瞪着叶安歌她们所在的方向,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对着叶安歌挥过去。
“喂,你这女子好生胆大,不躲在闺阁里绣花,反而跑到这酒楼里大放厥词,镇国将军岂是你一个女子可以编排的?战场上刀光剑影,你又懂得几分?要不是镇国将军在战场上杀敌,只怕你的脑袋早就被人削了挂在墙头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多嘴多舌?”
叶安歌看着他,眉头微皱,看来这一位是庄澜越的拥护者没错了,只是他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不爽呢?
别说叶安歌不高兴,就连玉柔这个好脾气的也忍不住生气,“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大庭广众之下,偷听别人讲话,还推倒屏风,若是伤了人,你负责得了吗?”
“哼!”那少年更了一声,根本没将玉柔放在眼里,怒气冲冲地道:“我负责?想得美!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小姐,竟然敢对庄将军不敬,我岂能就这样饶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