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芳妥协了,他只能在日记本上偷偷写一些他想写的文章。
‘如果,洁白的雪花不是落满大地,那它们会去哪里?我想,它们会四处流浪,去寻找能长期住下的地方。’
‘它们或许会在北风的催促下追赶马车,但追赶马车,一定不是它们想的,它们想追赶的,可能是春天的步伐。’
‘但最终,它们还是落在了地上,落在了河里,掉在现世之中。以它们的温柔,还是想替大楼盖上被子,替马路换上冬装。’
‘寒梅傲雪,为什么要傲雪?那不过是情人眼中的那点倔强罢了。’
像这种日记本,刘洪芳已经写满了整整三本。
“潘同学,可以一起回去吗?”
刘洪芳向潘淑雅发出了邀请,这是他第一次对喜欢的人开口吐露自己的想法。
潘淑雅依旧清清冷冷,眨动的眼睛略微透露了她的心理活动,最终,她点了点头。
两个人住的地方距离不远,之前在信息中沟通过,只不过,一个是高档小区,一个是老旧小区。潘淑雅并不在意刘洪芳住的地方破旧,房子这东西,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豪华与否并不能显示出居住的人的能力。
两人在路边的小吃店外分别,一个左拐,一个直行。
任何被关在了家中。
现在豪华的别墅有点空荡荡的,保姆已经不干了,任邦还在外面找他的“老朋友”,后妈原红霞回了老家。
任何看着脚腕上的“装饰”,再次摔了一个景泰蓝瓷瓶。
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任何知道这次自己摊上大事了。
“连一个出来卖的都搞不定,老任你是真的老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不行就只有用黑狗卖给老任的那东西了,我可不想在那鬼地方待个十来年。”
任何悄悄地上楼,来到任邦的书房。
“怎么没有呢?”
任何在书房中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应该啊。”
他又仔细地在红木的书桌下摸索起来。
“找到了。”
任何把书桌下的小机关一掰,书桌侧面的装饰图案凸出一块。
小心翼翼地拿下来,里面有一个小盒子,打开后,一把黑漆漆的手枪躺在那里。
“哼,没用的老任。”
任邦还不知道自己那蠢儿子找死,把他藏着的枪拿了出来。他是知道国家暴力机关的厉害,毕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还不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那他也成不了老大。那只勃朗宁手枪只是他上次交易的附属品,当时是为了让对方放心交易才勉强接受的。
说到底的话,任邦是活跃在法律底线上的,大部分的生意都不能拿到台面上研究,但通过对一些官员的腐蚀,他现在活的也比较自在,只是那混账小子不省心。
任邦通过律师已经明白,要是罪名成立,任何将在监狱中待上至少三年。在私底下的调查却一直模糊不清,那个女孩确实是未成年,但她做那一行已经有几年了,任邦怀疑她是被人买通了,可是谁会跟自己儿子过不去呢?为此,任邦把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所有矛头却隐隐指向他自己!
任邦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酒了,才让手下人办了这么件糊涂事。
就在任邦纳闷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