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沐回到自己的小木屋,来到前面种下种子的土壤之上,将水瓢中的水浇灌下去。
非常神奇的是,本来似乎空无一片的土壤上,瞬间就冒出了嫩芽。
天沐不由得轻轻的惊叹一声,而后面的沙沙声又让他转过了头。
浑身湿淋淋的柳飞喘着气跑了过来,然后对天沐叫道:“快生火,小子,我前面找了你半天,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是你的房子么?”
天沐微微点头,从旁边抱起一捆稻草壳,堆在了一片空地上,掏出火折点上了,点燃形成的小火点很快扩散,成了一个火堆,滚滚浓烟从火堆升起。
柳飞就待在火堆旁边烤火,加上太阳光的照射,身上便干的很快。
洗了个澡后,柳飞就显得干净多了,皮肤都给洗白了些许,由原本的黝黑变为了古铜色。
“你那清泉水呢,拿来何用?”柳飞忽然发问道。
“无可奉告。”天沐尚未完全信任他,柳飞闻言起身,先是跑到树后,将那只死鸡提了出来,扔到天沐面前,“这只鸡够吗?”
天沐勉强的笑笑,“我不用你的鸡。”
柳飞“切”的一声,将整只鸡都扔进了火堆中,一股烤肉味弥漫开来,很快又变成了焦糊的气味。
柳飞将双肘压在膝盖上,“你这人真是奇怪,又不是问你什么隐私的事,还是朋友么?”
“刚认识的朋友,晚辈皆不敢轻信。”坐在火堆旁的天沐在火堆散发的热量和太阳光的照射下,浑身冒出了汗,于是走到离火堆一定距离的地方,免得太热。
柳飞不再说话,沉默着烤着火,待外面的衣服晒干后,站起身,朗声问道:“我可否与你同住?”
这番话让天沐一怔,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不过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但是他要是想害自己……想害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柳飞看着犹豫的天沐,没有说话,只待他自己选择。
“这么久以来,没有任何人肯让我同住一房,世人之心皆薄凉,可叹,可悲哉。”柳飞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天沐缓缓走出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听着他大声叫道:“天道不公与我,白眼驱赶皆集我,人心薄凉,天心狠恶,世事不顾,天将塌矣!”
其话中包含着无尽的悲愤以及惆怅,触动了天沐之心。
“等一下!”天沐忽然叫喊。
见柳飞转过头来,天沐大叫道:“我同意了,来吧,朋友!”
忽然柳飞发出一阵狂笑,泪水从眼眶中不断滚落,歇斯底里的叫:“可怜于我,可怜于我,嘿嘿嘿,我柳飞竟然落到了这个地步,朋友,真心的么,虚情假意之人多如牛毛……可是,没有朋友,我……”
柳飞像是个疯子一般大叫一阵,忽然就晕了过去。
天沐见他晕倒,连忙上去扶起,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尚稳定,便抱起他放在自己铺了稻壳的床上,再在地上铺上稻壳,打了些水,给其服下。
一阵热风吹过,一阵猛烈的睡意朝天沐袭来,他打了个哈欠,用木板堵上门,躺在地上铺上的稻壳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后,也慢慢的睡着了。
而太阳也逐渐朝着西边移动而去。
此时,柳飞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见了上面发霉的木板铺成的屋顶,还有着许多破洞,阳光从里面照射到木板墙上,他清醒了过来,向下看去,只见天沐躺在稻壳上,正熟睡着。
当真住进了他的屋子了啊,竟然还自己睡在地上,这小子,没准是不怀好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