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叫几个人。”

“好的！”李子康收到郑老师的命令，撒开腿向教室跑去。

“来几个男生！”李子康打开教室前门，气喘吁吁地朝班里喊道。

他响亮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沙哑，把班里的女生吓了一跳。

“来几个？”李子康突然问自己。思来想去，他又加了一句：“来五个。”

郭志远本就闲来无事，甚至有些烦躁，听到能出去，他立刻凭借自身位置的优势从后门蹿了出去，宛如一只灵活的胖兔子。

张灿第二个跟了出去。王艺川是第三个，石磊是第四个。

“你叫什么？”张灿跟上李子康，问他。

“李子康。”李子康读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显得顿挫有力。

反观张灿，他说话的语速很快，但是吐字清晰：“我是张灿。”

张灿读“是”的时候有意加重了语气。

李子康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个头不高，皮肤不白，但是特别有精气神儿的男生。

“你叫……张灿？”李子康故意把“叫”提高了音量，像是特意讲给张灿听。

张灿微微抬起嘴的一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一边点头一边说：“我是。”

李子康开始用微笑缓解尴尬的气氛，张灿还以灿烂的微笑。

“前面右拐。”李子康指着走廊尽头处的分道口说。

“行——等等后面的人。”张灿把头扭到后面。

郭志远、王艺川和石磊看到前面的人在回头等他们，开始加快步伐。

“走吧！”

五个人迈着整齐的步伐移动着身躯，太阳透过玻璃射进来，地面上形成了五个影子。

“神奇五侠！”领取军训服的大房间门前有不少人，其中一个男生的右肩膀倚靠着墙，弯着腿，手背后，头微微向下垂，他看到“五侠”后忍不住叫了出来。

大多数人的目光从地板或者墙壁挪到五个人身上，他们看到了五个人的与众不同，但是不清楚他们身上的不同点在哪里，他们又把目光集中到站在C位的张灿，他藏在矮小身板下的气质不可阻挡地进入众人的视野，就像是玻璃阻挡不了阳光的进入。

“101班？”

“在这里。”张灿举起一只手，向前缓缓靠近，人群很识相地让出一条路。

张灿蹲下身子和工作人员攀谈，而李子康站在一边，双手下垂，神情很不自然。

吴时注意到了李子康的不自然，走到他面前轻声问他：“怎么了？”

李子康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他有野心，有激情，我比不过他，他即将成为班里拥有无上权利的人。”

吴时只感觉李子康的话莫名其妙，不过他想到了李子康在宿舍群里说过一句话：“我要当班长。”

“你不想当班长了？”吴时问李子康。

“我不能当。”李子康说完这句话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舒缓。

吴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一直在心里问自己：“李子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有人在抱着校服离开时擦过吴时的肩膀时，他才从自己的深思中跳出来。

“没了。”工作人员说。

张灿起身往回走，吴时跟了上去。

“分我一点吧。”张灿从王艺川的手里拿过几套军训服。

吴时也在张奚安的胸前拿下来几套军训服。

“放讲台上吧——辛苦你们啦！”

郑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队伍的后面，她轻柔的声音让抱着军训服的几个学生干劲十足，他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