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的爷爷在昭江影响巨大,跟着爷爷学仙术的爹也在昭江一带家赫赫有名。
那时候父亲的灵力异常,化事的方法也千奇百怪,这也导致了许多东西想借其灵力从而修炼,从而身边也会沾上脏东西。这也便是五岁之前父亲出门化事从不带墨白的原因。
五岁那年,墨白因为好奇,偷偷跟随父亲出马……
那天吃过晚饭,院内灯火通明,院外一片漆黑,望着院门外延伸到黑暗的那条路,让人不由自主的滋生一种在棺材里的窒息感。
当时家中养了一条黑猫,准确地说,应该叫做猫仙,当墨白还在母亲怀里嗷嗷待哺的时候,总会看见一个黑影在家游荡,时时“咚咚”地跑过房梁。
许多年以后,问过父亲关于这只猫的来历,也只是摇摇头,说他小时候跟爷爷学仙术的时候便有,好家伙,活了一百多年!多半是沾了点仙术,也让这只黑猫略显神秘,所以墨白便叫他“猫仙”。
说来也怪,原本卧在桌底好端端的猫,突然尾巴高翘,毛发竖起,身体也拱起来,瞳孔放大,胡须颤抖,对着院外那片无尽的黑色深渊不断发出凄惨而又幽怨的声音,与此同时,手腕上的山鬼钱似乎是有了意识,开始剧烈地振动起来……
顷刻间,院外嘈杂的声音全部没有了,只有那愈加凄惨的猫叫在院内回荡。墨迹原本拿着盖碗茶的手,也拿着茶盏悬在半空,眼睛死死地盯向院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只见他茶碗一丢,将朱砂牌往脖子上一挂,拿了一套符箓法印便要出门去,临走前嘱咐墨白:“如果是我回来,不会唤你,待会一直敲门,中间不会停顿,如果听见敲门响四声,每四声停顿一次,或者有声音唤你,千万别开,想尽一切办法把门堵住。”说完,便匆匆出了门。
因为好奇,墨白偷偷跟在了后面,殊不知这一举动,差点害父亲殒命,这也成为了墨白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父亲在前面走得飞快,墨白在后面一路小跑而又和他保持着距离
院子外是一片密林,那林间小路横穿密林向黑暗延伸,无穷无尽。
一路上,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时时发出沉闷的“咣当”声,四周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隐隐的感觉有千万双眼睛盯着墨白,身后凉飕飕的,后脖颈感到一丝微风,而微风中夹杂着什么东西掠过草丛而花草之间互相摩擦的声音……
墨白不禁一阵头皮发麻,看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也只能硬着头皮加紧了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处庙宇,父亲停下了脚步,只见了那庙宇破败不堪,那佛像的头已消失不见,样子极其渗人,墨白在不远处眯着眼睛细细一看,那佛像下边还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好像……是一口打开的棺材……
顿时墨白浑身汗毛竖起,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棺材墨白见过的不少,压在佛像下而且打开的墨白是头一回见。
墨白吓得往后一个踉跄,脚下传出的声响吸引了父亲,回过头看见墨白,先是惊讶,紧接着脸色一变,更多的是愤怒。
“谁让你过来的!”话音未落,那佛像下边便传出“吭吭吭”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蛙声和鸡叫混合在一起,越听越令人抓狂。
父亲看了一眼那佛像,那无头佛像似乎正发出悠悠绿光,而在这时,手腕上的山鬼钱再次振动,比之前更加剧烈,似乎下一秒就要崩裂开来。
在四周的一片漆黑中,那绿光和山鬼钱振动发出的咛咛声互相映衬,显得是那么诡异……
父亲把朱砂牌取下挂到墨白脖子上,焦急地说到:“往西南边跑,跨过一道山岗,那有一口井,躲进去,等我回来,走,快走啊!”
墨白迷迷糊糊的点了头,朝着西南方只管跑,跑了几十米后,身后突然“砰”的一声,墨白知道那是父亲在用法印了,能让父亲用法印的,不是一般的邪祟……
跨过山岗,在一处洼地,墨白果真找到了一口井,那井壁上,刻满了奇怪的字画,墨白顺着那绳索滑了下去,那井底是干的,也仍是一片漆黑,墨白背靠在冰凉的井壁上,将头埋进双腿,牙齿打着颤,眼睛向下直直地盯着这山鬼钱,后悔当时偷偷跟了出来。
天蒙蒙亮,突然,一大团黑影直从井口跳了进来,随即一只大手搭在了墨白的肩上,墨白从一片恍惚中惊醒过来,看见是父亲,忙抱住他,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不知为何,他身上腻腻的,似乎是刚从河里爬出来,浑身是水。
顾不得想太多,和父亲爬出了井沟,借着还残存的一丝微弱的月光,才发觉,这哪是水,这分明是血!
“爹……”,父亲没回话,“那东西呢?”
“跑了,往林子那边”他喘息着回答,哼哼地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