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低低笑着:“陆大人难道不知,不论在上在下,都费腰。”
陆望捏着他细软紧致的腰身问道:“你倒是很懂。你这腰怎么不好了?莫不是平日里没有节制,纵欲过度?”
苏鹤眨眨眼,“正当年岁,难以自控。”
陆望深深吸气:“说得好,美人在怀,更难以自控。”
他解了苏鹤的腰带,滚烫的手伸进了衣襟,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他情难自抑。他呼吸加重,双手握着苏鹤的腰往下一拉,吻住他的同时胡乱解着他的衣物。
“等等!”苏鹤突然睁开眼睛。
“怎么了?”陆望还埋在他胸口,口齿不清道。
苏鹤推开他,坐起身,将衣服合拢后才道:“寅时了,我得去上朝了。”
陆望双眼迷蒙,他吞了吞口水,无奈道:“就不能不去?”
“你不怕株连九族了?”
陆望一头栽倒在榻上,喘着粗气道:“苏鹤,你就折磨我吧。”说完,他烦躁地将被子一拉,盖住自己,翻身向里,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陆望实在憋得难受,又转身将正在穿衣服的人重重拉进自己怀里。
苏鹤道:“再胡来就迟了。”
陆望不由分说地握着他的手一路往下,一脸幽怨,不满道:“我不管,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给我灭火。”
掌心一片滚烫,苏鹤毫不客气地捏了捏,挑眉道:“我说错了,陆大人才真是天赋异禀。”
“嘶……”陆望看着某人潇洒地背影,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什么翱翔天际!不配!关起来,狠狠折磨!
等到天亮,陆望才一脸萎靡地爬起来。阿九已经在院子里打了几套拳,见陆望从屋子里出来,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陆望走过去陪他打拳,两人你来我往,倒是十分默契。暮秋时节,两人硬是练出一身薄汗,十分舒爽。
“走,哥哥带你吃饭。”陆望揽住阿九肩膀,出了门去。
“阿九想吃什么?”
阿九想了想,指了指济蓝河。
陆望道:“吃馄饨?”
阿九点点头。
“天天吃馄饨?哥哥带你去吃羊肉泡面。”
两人吃了饭,陆望带着阿九去了鹰眼营。
周竖正在和慕可说话,见陆望进门来,道:“正想让慕可去寻你。慕可说你昨夜彻夜未归,去哪里鬼混了?”
陆望笑得灿烂,“怎么了?”
周竖捶他一拳:“看你这春光满面的,遇着什么好事儿了?苏问之都火烧眉毛了,你这做舅舅的,就不着急?”
陆望将阿九交给慕可,得意道:“周四在牢里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打趣我?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说到周攀,周竖也没了说笑的心思,正色道:“你给我的那几个人是真难查,奴隶都有奴籍,那些人连人籍都没有。前些日子听说户部要重整户籍,遭到了强烈反对。现在我觉得这事儿极有必要,势在必行。”
“扯远了啊。”
“咳…”周竖继续道,“查到现在,只查到了杨戊身边那个叫宗合的侍卫,看上了采阁的前花魁采露,时常去采阁喝酒。据采阁的人说,他正在筹钱给采露赎身。你说他会不会为了钱出卖杨戊?”
陆望点头:“有可能。”
“我原本怀疑采露的身份,可采露也是黑户,来历不明,查无可查。归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陆望道:“我想想。”
“还有,上次我们说将彦林的案子转到大理寺,皇上本来都同意了,结果被顾舟山压下去了。”周竖紧了紧拳头,“顾舟山硬来横插一脚,如今杨宗道和他沆壑一气,有了靠山,杨宗道更是咬得紧。若他严刑逼供,彦林肯定受不住。”
这也是陆望担心的,他语气沉重道:“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彦林,要是平头百姓,早就被强行定罪了。如果我们找不到证据证明彦林的清白,彦林不管认不认罪,都是死路一条,时间问题而已。我们得想办法,让杨宗道不下死手。”
周竖咬牙道:“杨宗道敢打死老四,我就敢杀了他。”
“彦正,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如果是有人蓄意谋划,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所有的可能我都想过,甚至真是彦林失手杀人我也想过。可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是有人买通杨戊的侍卫杀了杨戊嫁祸给彦林,无疑是想引起周杨两家的矛盾,这样他会得到什么好处呢?”
陆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陆望记起楼用案时,他与苏鹤说起过杨宗道,苏鹤对他的评价是墙头草,随风倒。杨宗道虽是顾舟山一手提拔上来的,但是对顾舟山并不是唯命是从,死心塌地。如果是顾舟山通过采露买通宗和杀了杨戊嫁祸给周攀,再假装对杨宗道施以援手,便可将杨宗道彻底拉入阵营。但是如果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是对杨宗道虚与委蛇的报复。不知杨宗道知道真相后会作何感想。
外有元政虎视眈眈,顾舟山更不会任由苏家与周家和建安王结为姻亲,虽说一纸婚约并不是两个家族的坚不可摧的韧带,但是在他们反目成仇之前,顾舟山便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想得通了。
现在没有证据,陆望不知道该怎么跟周竖说,说了反而容易引起误会。他道:“我想办法去查采露的底细,实在不行,只能让你父亲去找陛下和太后说说情,陛下和太后若是念几分旧情,也不至于任由杨宗道要了彦林的命。”
周老爷子官至尚书仆射,任太子太傅,是盛元帝的老师。前几年因病告老还乡,与周老太太隐居在老家。
周竖道:“老爷子身体不好,如此舟车劳顿,也不知受不受得住。还好老爷子门生故吏尚在朝为官,暂且能稳住杨宗道。不过就像你说的,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