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李云萧没动半分,也不可能是他啊。
“虽然不知是哪位兄台,但钟毓婉在此谢过救命之恩!”
“哼,算你命大!”李云睿嘴角留出些许血迹,许是刚刚被她掌风所伤,“是谁?”
没人回应。
坐在一旁的李云萧终于插进话来:“皇弟,莫要跟贱内一般见识,她最近因为妹妹的死伤心过度,又犯了疯病。”
“本王才不跟一个妇人一般见识!”他走近钟毓婉说,阴笑着低声说,“你妹妹就是本王杀的,谁让她不知深浅,以为怀了本王的孩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笑!”
没料想到钟毓婉也笑着说:“我才不在乎钟毓晴是谁杀的,但你应该夹起尾巴做人,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口出狂言。”
“我们走着瞧。”
李云萧拉开他们,把钟毓婉护在身后:“今日难得相见,别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这个老小子,还真是个废物模样。
对上这般欠揍的弟弟居然还拦着她,不出这口恶气。
气得钟毓婉在后面“哼”了一声,坐下喝闷酒。
想不到酒已经没了一壶半,刚刚李云睿坐的地方没有杯子。
看着李云萧的背影,她开始相信,千杯不醉也是有可能的。
一壶也要两斤多,四斤酒串肠,醉意丝毫不显。
“既然皇兄话已至此,弟弟我怎么能再为难嫂子呢,是吧,”李云睿一定会再来找茬,她可不怕,“告辞!”
“广平王,慢走不送。”
坐下的李云萧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对着钟毓婉说:“你可知刚刚死得那人是何人?”
“关我何事。”
“他是大内的人。”
皇上的人。
听了这话,钟毓婉暗暗骂自己是蠢货。
有大内高手在李云睿身边,不就表明了皇上是在保护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她猜,有怕钟家报复的缘故,也怕李云睿自己犯蠢。
若不是那人死了,一定会汇报给皇上,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广裕王府。
反省过自己,她别扭着说:“知道了。”
“不过,恶气谁不想出呢,”他给她加了一口菜,“吃吧,娘子。”
嘲笑她叫相公是吧。
这局是她理亏,不与他计较。
以为这样就糊弄过去了,钟毓婉偷看着那张面具脸,把菜塞进嘴里。
“刚刚去干什么了?”李云萧看似不经意地问。
“如厕。”
“本王还以为王妃去茅房用膳了。”
不和他斗嘴,这人还来暗讽她。
“哪里的话,我有好吃的怎会不和王爷分享。”
这个话题也就没再继续,俩人互不打扰,吃了许久。
日头都快下山,才有离开的意思。
走的时候钟毓婉特意留了欧阳檀的房费和刚刚的饭钱,私下还让店小二再安排一间位置更佳的地方,换给欧阳。
出来一趟,让她本不富裕的钱包更是雪上加霜。
有钱的大爷摆阔哪有这么容易。
“王爷,为什么带着面具啊?”她一直很好奇,只不过之前两人关系尴尬,今日有冰释的迹象,所以才问。
李云萧沉默,就在钟毓婉以为他不会再说一句话的时候,他开了口:“如若,本王摘下面具,恐是会吓到王妃。”
“怎么可能呢,”她不在意,生死都经历过,又怎么会害怕一张丑陋的脸,“我不怕,只怕是王爷自己有心结。”
“你当真如此好奇?”
“君子不强人所难,王爷不愿,我也就没有好奇了。”
“只要你说想,”他眼神是认真的,“本王便给你看。”
“……”他这样一说,反让钟毓婉有些愧疚,干嘛揭人家的伤疤呢。
就摇摇头,躲闪开眼神:“什么时候王爷想给我看,再说吧。”
“那就依王妃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