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阳公抚须一笑,习惯性吹捧一下,花轿子人人抬嘛。
“理应如此。”
舒紫阳点了点,紧接着说道:“白莲教徒素来藏匿乡野,裹挟百姓,这一次主动进城,实在可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传书一封让伏虎寺方丈大师与太阴派掌门来我白鹿书院一叙如何?”
“我正有此意,造访白鹿书院后,也要去伏虎寺与太阴派一行。”博阳公笑了笑道:“山长倒是让我免了奔波。”
“不管白莲教徒有什么阴谋,一力破万法,诸位高手联手如太山压下,粉碎一切。”
“正是这个道理。”舒紫阳大笑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以力压人才是正道。”
说着,舒紫阳从袖口中掏出一只龙纹紫竹笔,让李洛书找来几张白纸,在上面勾勒涂抹一番后,铭刻上一道灵纹,随即将白纸折叠成纸鹤形状。
“启!”
舒紫阳道喝一声,只见桌案上的几只白鹤表面华光一转,竟然腾空飞起,仿佛活了过来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窗外飞去。
“这……”张还真眼眸浮现一丝诧异之色,这种手段与传说中仙家法术没有任何区别。
儒道竟然也有如此神通?
李洛书微微一笑,解释道:“中三品的高手,内外交感,御水控水,草木催生,能做到种种玄妙之事,这是老师掌握一项术法——草木皆兵。”
张还真若有所思,舒山长竟然也是中三品的高手,不知道是六品,五品,总不会是四品吧。
“草木皆兵,这是兵家术法,紫阳兄竟然也会。”博阳公眼前一亮,赞叹道:“便是伏魔司内,也只有负责情报的几人精通此术。”
“老夫昔年曾经投笔从戎,在沙场上游荡了几年。”舒紫阳呵呵一笑:“从军中也学得了几道兵家术法,后来见惯了厮杀,反而起了仁心,才跟着先师上这白鹿书院。”
“仁心。”博阳公品味这两个字,咂了咂舌头,颔首赞叹道:“咱们这般斩妖除魔,杀在前线的人,见惯了生死,反而更加珍惜生命,懂得生命的可贵。”
“反倒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没有经历世事,整日喊打喊杀,似乎只要杀了人,就可以解决一切。”
“却不知道,杀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哪怕是博阳公此刻目光不用望着温道之,亭中几人也知晓,是在教训儿子,因为温道之白皙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
不用多说,那个喊打喊杀的人,必然就是温道之。
以道门之法修炼,表现得却像个兵家武夫。
舒紫阳呵呵一笑,打了一个圆场:“年轻人确实不懂仁德的道理,今日前辈在场,洛书你读书多年,说一说见解,让博阳公点评一二。”
李洛书顿时明了,老师是让自己出面化解尴尬,同时也让博阳公考验一二,看看自己能不能入其法眼。
一位五品银章,便是在金平府也算大人物了。
思索片刻之后,李洛书缓缓说道:“弟子以为,仁德在于心,源于恻隐之心,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对待禽兽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故而,仁者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