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闻言,顿时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恳求道:“大人,您是读书人,想必通情达理,求您一定要收下,不然小的回鱼龙帮后怕是没命了。”
“你是鱼龙帮效力的。”张还真皱着眉头问道:“还是为左风水师效力的。”
“小的是鱼龙帮买来,然后赐给左风水师的。”小厮低眉顺眼道:“一直听从左大师的命令。”
“左风水师和鱼龙帮打骂过你嘛?”张还真若有所思,忽然问了一句
小厮不明所以,只能跪在地上陪笑道:“主人家打骂奴才,那是调教下人,常有的事情。”
“那我打骂过你嘛?”张还真问道
小厮连连摇头,如实道:“小的是第一天见您,怎么可能被教训过。”
“你恨鱼龙帮嘛?”张还真继续问道
小厮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有时候默认也是一种态度。
“那你恨我嘛。”张还真笑着问道
“不恨。”小厮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就奇怪了,左大师打骂你,你恨鱼龙帮,却来逼我。”张还真啧了一声,望着小厮,无比认真道:“这是什么道理”
小厮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因为白鹿书院的先生都是好人。”
“这特么的是什么狗屁道理!”张还真顿时气笑了,指着小厮骂道:“好人特么就该吃亏嘛。”
小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能低声道:“先生您拿一百两银票不算吃亏。”
“今日拿了一百两,明日就是一千两,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日后我还怎么算账!”
张还真冷笑一声,将一百两银票塞回小厮兜里面,只拿走了张家地契,郑重道:“张家宅院本就是我的,我自取之,鱼龙帮的恩怨,他日再清算。”
“至于这一百两,你是拿回去,还是携款潜逃,我就管不了。”
小厮也不多言,只是磕了几个头后,毕恭毕敬退下,然后一路折返县城,但没有进鱼龙帮,而是入了一间城南的小院子。
左良玉在此等候多时了,见到小厮回来,放下手中念珠,笑问道:“那个书生怎么回答?”
小厮露出一丝笑容,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庞,分明是个女子,声音如黄鹂般清脆道:“小姐,那个姓张把地契拿回去,却把银票退了回来。”
“有意思。”左良玉眼眸一亮,饶有兴趣道:“我以为他会拿走一百两银票,遣返地契。”
捏着人皮面具的丫鬟寻了个位置坐下,一只手撑住脸庞,好奇问道:“小姐,这有什么区别。”
“你没有听见他说自取之嘛。”
左良玉微微一笑,敲打着茶杯,悠悠道:“银票是贪,地契是杀,两者都拿是与鱼龙帮和解低头当狗,两者都不要是与鱼龙帮不死不休。”
“那了银票,不拿地契,那是江湖豪侠,不拘小节,迟早有一天要与鱼龙帮清算,自己堂堂正正拿回宅院。”
“前日我见他闯鱼龙帮,本以为是个侠客,却没有想到,他不要银票,却要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