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渐微带着雁榆回到朗园的时候,杜管事已经将后头的小灶房和偏屋拆的差不多了,整个朗园灰蒙蒙的一片,和着大雪就像是一片空无人烟的死寂坟地。
她完全不在乎就是了。
杜渐微推门进屋,看着雁榆熟练地点上炭盆,才慢吞吞的将自己的大氅脱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坐在炭盆旁边烤着手。
雁榆表情古怪地在杜渐微的身边走来走去,像是故意要引起杜渐微的注意一样,一会儿把帕子掉在地上了,一会儿不小心踢到桌子脚了。
在她第三次把桌上的茶杯碰翻之后,杜渐微终于忍不住挑眉道:“雁榆怎么了?不开心吗?”
“小姐”雁榆奸计得逞,拖长了尾调蹲到杜渐微的身边,想要抱住她,一摸杜渐微的手却凉的刺骨,连忙把她的手捉起来放在手心中搓了又搓。明明烤着炭呢,小姐的手却还是想冬天窖里腌的萝卜一样,冰凉的可怕。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小姐的手不像萝卜那样,又细又长又白,玉骨冰肌,半点瑕疵也无。
好不容易把杜渐微的手搓热了,雁榆才幽幽道:“小姐,你为什么要帮杜家立的好名声嘛?还不让杜家提这是你的主意,可这就是你的主意啊!”
杜渐微笑笑并没有说话,用温热了的手捏了捏雁榆的脸蛋。
“是不是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吗?”见雁榆不开心的鼓起脸,杜渐微才无所谓地叹了一句。
“当然有啦!”雁榆气鼓鼓地说,“杜家摆明了是想要利用你,难道小姐就不能收点利息嘛?又想借用小姐的名声,又想包揽杜家的义气,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所有的头衔,都应该是小姐你的!”她想了想补充道:“还有那个夫人,哇,小姐难道没有看到她的嘴脸嘛?摆明了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在杜渐微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雁榆把最后那句话咽了回去,委屈地伏在杜渐微的膝头。“雁榆是为小姐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