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底下响起了窃窃私语,多是附和,显然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杜长融咬牙,心中暗骂这些钱袋子目光短浅。他皱眉道:“王员外此言差矣,本官刚刚也说了,想要依靠我们的力量将此事兜揽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做多少便做多少,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够过得去罢了。路有冻死骨,王员外却安坐家中饮尽酒肉,于心何忍?”
他显然也是有些急了,竟连“本官”二字也搬了出来。
“杜大人这么说似乎不大妥当吧?”王员外也板下脸来,“杜大人只看得见我在家中饮尽酒肉,却看不见我夫人时常去庙中捐献香油为难民祈福,也看不见王家时常开棚施粥。我自认对得起天地良心,不失本心,杜大人又怎可这般说我?”
杜长融眉目更冷了,没有想到这王福竟敢当众给自己下脸子,刚要开口讥嘲回去,却听有人阻止。
“王员外别生气,杜大人并非是那个意思。”一位与杜长融年纪相差无几的大人连忙开口,暗暗给杜长融使了个冷静的眼色。正是先前与杜长融一同饮酒的好友,衡阳郡的孙校尉。
他和气地“呵呵”笑道:“杜大人显然也是在为我们所有衡阳郡的同僚着想,一时口快,王员外可莫要往心里去。眼下这个时刻,我等自是应当同舟并济才能够度过难关的。”
王员外自知自己面前这位是衡阳郡守,刚才也着实是被他说了两句有些心烦,这才出言辩驳。真要得罪了杜长融,莫说他是一个员外了,就算他腰缠万贯,杜长融想要整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此,王员外叹了口气道:“杜大人,方才多有得罪。只是杜大人也知道最近雪情严重,生意不景气,各地的铺子都赚不到什么钱,我虽有心帮忙,可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是啊是啊,莫说王员外了,我们这些为官的还不如他呢。家中铺子生意不好,雪情严重,出门困难,即便我们有心想要帮忙,也力不从心呀。”另有几人附和道。
杜长融知道今天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却也没想到竟没有一人愿意主动捐钱,一时间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心中琢磨着要不要他自己先带头意思意思,这样才好引地后面的人出手。
“要不这样吧,杜大人今日诚心办此宴,我等自然是不会让杜大人空手而归的。我王福带头先捐出一百两银子,也好算作我对衡阳百姓们的心意了,如何?”王院外正色道。
一百两银子,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呢?
若是可以,杜长融现在就想掐着他肥大的肚子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真金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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