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府衙中脚步嘈杂。
“谁啊!大早上的在院子里跑什么跑!”推开房门。
“将……将军,您昨天不是说要通享富贵的嘛……”小卒上前答话,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潭。
“这是府衙啊,要搬钱,去刺史他家。来这晨跑干什么?”
韩沣上前推开小卒。
“将军有所不知,前堂已弃,新堂再立。而这新堂依靠刺史府建立,也就跟他自己家没什么两样了。”
左右看了看,向李潭耳朵凑了凑,
“我觉得这赏赐一事有些不妥,要是那王建知道了,恐怕会罪加一等。”
李潭向府门走去,一边答话:
“我既然有退隐之心,主公也多少会体谅一下。况且这些人跟随我很久了,这么多年也没得到什么东西。要是我就这么退了,恐怕要引发变动,到时可就是灭族之祸了。”
韩沣也不便在多少什么,右手指向前方,“这些就是那老贪官的所有赃……不不不,是他捐赠与您的。”
“让你注意点话语,你现在到是显的谨慎了。”李潭面带笑意看着门前的钱财。
众人见李潭出来了,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向门前聚集。
“昨天说的,您没忘吧?”七八十个大汉,把二人团团围住,似儿童般乞要玩物。
“昨日说的我不会食言。但是!你我为人之臣,不能这么目中无人。我只能许诺给你们四成,其余一切,皆上缴于主公所有。”一脸正色道。
“四成?我没听错吧?”大汉掐了掐脸。
“没错是四成,老子发财了!这鸟贪官真是咱的财神爷啊!哈哈哈……”一旁大汉兴奋的大喊。
其他众人也纷纷附和起来,笑声和欢呼声在空气中回荡。然而,在这一片欢腾的气氛中,却有几个陷入了沉思。显露出疑虑和担忧神情。
“你将这些钱财分发下去,然后让副将过来交接一下,今天晌午我就出发前往成都。”看向韩沣说道。
日光拷打在介执那枯黄的脸上,身上宽大的衣物早已消失,只剩下一天破烂不堪的裤子。
“水……我要喝水,有人能救救我吗?”
介执的眼珠经过一夜的煎熬,已经布满血丝,眼眶周围还有些未干的泪痕。抬头看见前方一棵树,挪步过去乘凉。到了跟前想要扶树坐下,却没扶住,身体一倒晕死在了树下。
洋州城门前,李潭整装待发。坐在马车中。“这洋州刚刚打下来,局势不稳定,劳烦韩兄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待事情了结,可来阆州城寻我。”
李潭敲了敲木窗,示意马夫出发。
“驾!”
韩沣半弯着腰,拱着手,送别了李潭。便向府衙而去。
马车疾驰在路上,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
“尹庄,你也跟随我16年了,你觉得我当初……救这韩沣是对是错。”李潭一脸忧虑的说。
“大人心中有善,不可一日而语。小人觉得,要是重来一次,大人还会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