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拳向刘义真行礼:“刺史,王镇恶此人实在太过嚣张。他纵容兄弟胡作非为,侵吞百姓财产,完全不把军纪放在眼里。如今虽然被刺史派人擒获,但他不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召集本部亲兵驻守府邸,似乎有反叛的企图。”
听到沈田子的汇报,刘义真心头一震。他本以为王镇恶会主动认罪,请求从轻发落其兄弟,却没想到对方竟选择聚兵反抗。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刘义真沉声问道。
“绝无虚言,”沈田子坚定地说,“自从刺史您委派我管理长安军纪,我就一直尽职尽责。这次的情况,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
刘义真皱起了眉头,如果王镇恶真的如此冥顽不灵,那将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他思索片刻,然后说道:“沈将军,你随我去一趟王镇恶府上,我要亲自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田子闻言大惊,急忙劝阻:“刺史,万万不可!王镇恶性情彪悍,此次他兄弟犯下重罪,按律难逃一死。如果您亲自前往,万一他铤而走险,那可就太危险了!”
“沈将军,我若不去,局势才真正危险。我料定王镇恶不敢对我轻举妄动。毕竟,若我有任何闪失,他岂能安然离开长安?”刘义真坚定地说。
沈田子还想再劝,却被刘义真摆摆手打断道:“我是刺史,此事我已有决断,将军不必再劝!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言罢,刘义真转身准备与沈田子一同离府。临行前,他忽然想起一事,回头对王修吩咐道:“王长史,你留守刺史府,务必小心戒备。若我三个时辰内未归,你便立刻通知刘乞,命他率兵包围王镇恶府邸,确保万无一失。”
“遵命,属下定会竭尽全力。”王修郑重应答。
刘义真与沈田子二人,率领着数十名亲卫,策马直赴王镇恶的府邸。
抵达府门之际,却被一群外貌与众不同的军士拦住去路。
这些军士,头发披散,满脸络腮胡须,从他们身上所佩戴的饰品来看,显然是王镇恶所招募的羌族精锐骑兵。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领头的军士态度粗鲁地喝问道。
沈田子见状,怒声斥道:“大胆!这位是镇西将军、雍秦二州刺史、桂阳郡公,速速行礼!”
然而,那名军士却嘿嘿冷笑,不屑地说:“什么刺史、郡公的,咱们这儿只认左将军王镇恶!将军有令,任何人到访都得下马步行!”
说着,他竟伸手去拉扯刘义真的马缰。
刘义真大怒,他岂容这等小卒对自己如此无礼?他挥手一鞭,狠狠地抽在那军士脸上,怒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就连你们将军见了我,都得亲自为我牵马执蹬,你竟敢如此放肆?”
那名羌族军士被抽得火冒三丈,他捂着脸大声呼喝:“有人硬闯将军府,兄弟们,快把他们围起来!”
沈田子迅速反应,率领亲卫紧密地护在刘义真周围,确保他的安全。
刘义真尽管嗓子细弱,却以最大的声音怒吼出来:“王镇恶,你若再不现身,我即刻下令摧毁你的府邸,诛杀你满门,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