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出征主神空间，夏杉少小离家老大回，至今，二十六矣。

和主神对着干的现实五年的第二年，他现实中公司被折腾破产，和姐姐就搬到这里，期间注意过现实里的零星事情，还是这具身体的脑子自己记忆的比较清楚，站在屋子门前，他开始用这个脑回忆。

想起来，比如隔壁老登因为他一睡觉主神就会操纵他的身体搞事而厌烦他，好吧，这好像也挺合理的，但就因为这件事当时那个老登天天和夏香吵架，后面也零星的有，这总该是完全不必要的吧，破坏仅限于屋里，伤害仅限于自己，为了防止吵到人，他那时候也往往是晚上主动醒着，等后面把身体变弱了，只能长期卧床，制造的噪音还没电视大。

而回忆至此，刚好对面的老登也从楼下扶着楼梯栏杆颤颤巍巍地爬上来。

夏杉并不想和他碰面，他也尝试扶着周围的东西往上爬，奈何肌肉退化的太厉害，走了三四阶，连到二楼的一半路都没爬完，就腿软有点走不动了。

万事开头难，这个时候要慢慢来，夏杉迅速转换态度，何必为了老登折腾自己？干脆直接坐在台阶上。

“废物。”已经到一楼门口的老登见了夏杉才走两步就坐在台阶上腿发抖，嗤笑，夏杉觉得这家伙也是从楼梯下用力爬上来的，他注意到老头身体微颤，虽然幅度小多了，怕不是快点爬上来就是为了笑话自己。

真不至于这么大仇吧，你电视放那么大的时候大伙也没说什么啊。

此时老头开了门，看了看周围，可能是发现夏香似乎一直不在，反而变本加厉，撂下一句话：“快去死吧，一家子疯病。”

夏杉的内心很平静，毫无波澜，静若止水，稳如泰山，休息够了，他继续上攀。

这么调整一会儿，就轻松多了，能扶着把手一口气走完到二楼的台阶，大概已经有了那个老登的体能水平，走上来比较快，好吧，夏杉承认自己是有点生气，加速了，这会儿他也有些脱力，身体像那个老登一样微颤。

他坐在二楼向上靠门的台阶大喘气，用不了肌肉，那继续用脑，也想起一些二楼的印象，搬来第一天另一边门内的中年光棍就来拜访了，直接叫光棍有点不好，但这家伙的目的基本上就是馋他姐长的漂亮，现在没看见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们刚刚发疯似的笑声。

而这一边，他尤其记得那个小孩...

门忽然开了，夏杉听到妇人的声音：“...买完别瞎跑马上午饭。”然后就感到脚被人踩得痛死了。

抬头看，是个高中生，就是这一家的小孩儿，丑不拉几的校服，背着身出来，还在对屋内抱怨：“你就给这么点钱我跑哪儿去啊？”

“喂！”

听到声音他才回头，看到踩到别人脚，才猛地收腿：“对不起。”

“没事。”夏杉又站了起来，再次心平气和地站了起来，原来是午饭时间，怪不得纷纷回来出去的。

这家伙怕被父母看见，连忙关了门出来，毫无实际歉意地说完：“没事就好。”然后就很快蹦跶着下去了。

速度可比夏杉快太多，走一半回头，或是忽然想到，或是想要调皮，这小孩儿大声道：“没事别坐别人家门口，不然踩死你活该。”然后飞速地窜下去了。

好了，不用回忆了，现在知道了。

这一脚就当付你被吵的安慰费了。

夏杉继续向上爬，到了三楼的时候，体能更进一步恢复，这里他并不熟悉，但可以有别的办法知道。

身体恢复，念场的能力也可以随之扩大，回到那个装普通人的超人社会比喻，这个星球上假如每个国家都能登月，发送到太空可以自由展现能力的超人原子也可以变多，控制和功率就能更精细，现在就是这样，有更强的念场，他已经可以使其穿墙捕获墙内光信号从而透视了，多用用这个能更进一步锻炼一下外在操纵的精细程度。

于是再次止步，停留在三楼住户门前尝试性地查看周围，一家是空的，另一家的屋内正好有人出来，停下透视的时候，刚好打开门，是一个女人，冷漠地看了夏杉一眼，下去了。

夏杉已经习惯了。向上，接着向上，刚走到四楼住户门前，夏杉就嗅到一股新奇的味道，其实就是烟味，但他不用鼻子太久，还挺新鲜的。

这是从上面传来的，又开了透视后先观察周围，一间有家具电视但没人，另一间里面挂满白布，还摆了黑白相片，上面是个老妇人，观察烟味来源，那个吸烟的人是个中年男子，在上五楼的半梯间、四楼看不见的那一边蹲着，夏杉猜他是挂白布那一家的人，因为穿的是纯色衣服，死者应该是他的母亲，寿终正寝。

这时夏杉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能通过念力场读脑波——即念场接受大脑思考时外放的电磁波或者直接深入脑袋里让念场接收大脑运行的电磁信号，从而推断情绪了，可以试一试，上面那个抽烟男不是正好的实验对象？

于是夏杉些许踉跄地走了上去，遇到了这个家伙，中年人，透着淡淡的哀伤，没有太多其他情绪，见到夏杉后带着些许吃惊。

喔，好强的能力，最高境界了属于，有和没有似的，脸上读出的表情也可以向夏杉提供这些信息，甚至还要更多一点。

夏杉想要练练，于是他装作疲惫停在了这个男人身边。

沉默好一会儿。

你倒是说话呀？

他在考虑要不要制造一段孤独感脑波传到这家伙思维里，中年男子踩灭了烟，说话了：“抱歉，有熏到你吗？”

这作风反而和之前的邻居们有点不一样，当然可能只是现在看上去。

于是夏杉想多说一会儿看看，顺便熟练读读心，而回答这个问题，交流不会持久，他突发奇想，装作生无可恋的样子，语气低落地回复：“不重要了。”

中年男人的情绪变化逐渐更熟悉，一种困惑、共情的哀伤，渐渐的，通过在他身上实验，夏杉已经可以差不多读出来内心想法了：

‘....这X X二楼X女人的X。’

然后紧接着说：“我不明白。”

“嗯。”夏杉演上瘾了，并不作答，而是表情苦涩地向这个男人笑了笑，装作像开始一样费劲地向上爬。

男人在想：‘刚刚，下面X好像也是X他这么困难地X。’

夏杉又虚伪地在向上三四阶的位置扶着栏杆喘气。

那个男人在他背后，夏杉还是能听见他的心声：‘他X要干什么？难道X X X’

等夏杉爬到五楼，他想明白了似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夏杉回头，脸上是一分惊愕，四分淡漠，五分悲哀;心里却反应这家伙好像和之前的那些个小登老登的确不一样;嘴上则说：“你知道我？”

“你是，一楼那个住户的..弟弟？我回来看见过不少次。”

非常快速地考虑了一下，夏杉含蓄地说：“我是哥哥，我要去天台，你要帮我吗？”

中年男人表面同意地点头，心中又畏缩纠结：‘真的是啊，不会X官司吗...罢了，我都只剩一个人了，还X什么。’最后还是下定决心。

“谢谢你。”夏杉面上五分感激，三分感伤，两分吃惊;心中的判断是，这种人多一些，社会会更好，社会会更好些，夏香就能更轻松，比如做邻居肯定要比那个老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