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尹子昭把权力全都交给了皇帝，也不上朝，整日就这么黏着他。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会精尽人亡。

尹子昭轻啄了口他盛开着点点红梅的肩头：“好，都依你。”

两人没带护卫，只挑了两匹好马，轻装简行离了京城。

这次没有巨鲸驮负，他们游了许久才到远海。

宁好唇齿轻启，鲛人的歌声随着静谧的水波流传开来。

“呜——呜——”巨鲸听见了，也跟着附和起来。她的鸣叫依旧悠远深沉，只是似乎多了些欢快。

循着声音，庞大的身躯接近。

待近了，两人才看清，巨鲸旁边还有另一头庞然巨兽。

“小鲸，你也找到同伴了吗？”

“呜——”巨鲸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

两头巨鲸围着宁好与尹子昭旋转游动，尹子昭搂住宁好，两人对视一眼，场景美成了一幅画。

后来，这幅画面被撰写神怪话本的写书人画进了话本小说里，跨越性别与物种的爱情故事被传唱到大江南北。

也有幸运的船队见到过一人一鲛与两头巨鲸结伴出现在海面的场景。若是有船队在海面迷失方向，遇见他们，便能得到指引。

人们这才知道，话本里的传说竟是真实存在的。

两人在海上游历许久，偶然间见到了一处岛国，这里经济文化远远远不够发达，人们都生得都比较矮小。

宁好挑眉，饶有兴趣。

尹子昭观察一番道：“我们大概是到东瀛了。”

“你皇兄不是在组建海军舰队吗？”宁好突然问道。

尹子昭不明所以，却还是答道：“没错。”

“那就把先这个小岛国夷为平地吧。”

“为何？”

“没什么，只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

“此事倒是不难，回去我就向皇兄要一支舰队。”尹子昭略微思索道：“只是这地方皇兄大抵看不上，或许可以讨来做我的封地。”

很好，宁好十分满意，抱着尹子昭就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真是我的好老公！”

“老公？那不是称呼太监的吗？”尹子昭皱起个脸，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不，在我的家乡，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宁好笑着解释，又凑到他耳边低声唤道：“夫君～”

尹子昭骨头都酥了，哑着嗓子：“回海里。”随后单臂环住宁好便往海中潜入。

“呜——呜——”小鲸疑惑，小鲸无法理解人类的行为。

……

鲛人寿命长久，尹子昭上了年纪后便不常与宁好在人类社会行走了。因为总有不长眼的把宁好当成他的晚辈，还有要给宁好说亲的。

为这事，尹子昭常常气闷不已，活脱脱一个坏脾气老头。

坏脾气老头临终的时候，宁好将自己的头发与他已经花白的头发绑到一起打了个结。

“你看，这样咱们也算是共白头了。”

尹子昭最后看了眼交缠在一起的银发与白发，含笑合上了双眼。

宁好与以往无数次一样靠在他肩头，十指相扣，渐渐抽离。

两人容颜恬静，好像只是睡着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