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思索了一会，对我道。

“抱歉。”

说完，还没等我明白什么意思，举起手中长剑便朝我刺了过来，我一惊，连忙侧身躲过，只是攻击的实在太突然，胳膊上还是被划开一个口子，血缓缓地流下来。

“呜阿，里卜坻”

见女人对我动手，小男孩急忙拦住她，带着哭腔对她道。

女人左手一挥，男孩顿时飘了起来，周围也出现一层泡泡，带着他飞到那个小人鱼的旁边。

见她又要动手，我蹲下身把大叔放到地上，开口对她说：“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今天就让我这个民间驱魔人代表正义消灭你！”

可能是当时突然想到想到水冰月的那句经典台词，也没过大脑，下意识想复刻一下，当时以为会很有气势，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尴尬到姥姥家了。

“他是你什么人？”女人突然开口问道。

“哼，你管不着。”我没好气地说道。

“根本不认识吧。”

女人又对我说道，我撇了撇嘴，这该死的能力，自己想什么她一看就知道。

“那又怎么样，你害人就不对，哥们这是替天行道。”我叉着腰，煞有其事地对她说道。

女人听了我的话，突然笑了，我见她笑，没好气地说：“你笑屁啊？”

听我骂她，她也没生气，反而又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

“那个结界里的人鱼是我的孩子，他被人打伤了，如果现在不用灵魂来修补，马上就会死掉。天道公正，万物平等，你说要替天行道，就是要杀死我的孩子，来救那个人类，那我问你，你替的到底是哪个天呢？”

我愣住了，明明平时嘴皮子挺利索的，现在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望着我，继续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代表正义，难道我想救我的孩子就是错的吗？为什么？就因为我们不是和你一样的人类？”

我没话了，她说的对，我根本不是为了正义，只是因为那个大叔是真正的人类，我觉得可怜的人类，可难道因为这样，我就要用另一个鲜活的生命来换他的命吗？

我不知道，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可能是受那些恶俗的小说、电视剧影响，反派就该是反派，他们就应该没事找事，无恶不作，最后遇到主角，说出几句不痛不痒的屁话，再被主角随意地杀掉一了百了，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可现实呢？我想救一个苦命的大叔，冒着生命危险灵魂离体，穿过雪原高山来到这里，是我错了吗？

一位母亲，在这个梦境的世界里，竭尽全力想救自己的孩子，是她错了吗？

我们都有要保护的东西，却偏偏要做出选择，要选哪一个？是人鱼死，还是大叔死。

我蹲在地上，手捂着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助，女人见我如此痛苦，凄惨地一笑，对我道。

“好了，你不用在意我说的话，我们都有自己的理由，既然都无法让步，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吧。”

说罢，她走出城堡，我也起身跟了上去，虽然还没想明白，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我从戒指里拿出两张卡片，只见两张卡片迅速消失，化成两团光球，一颗正熊熊燃烧着，另一个则环绕着电弧。

城堡前的喷泉还在无休止地工作着，她走到水池边，忽的转过身，再次举起手里的长剑，我见她要动手，手中两颗光球顺势朝她扔了过去。

女人站在原地没动，任由两颗光球砸在盔甲上，而那两团光球也如同两滴水遇到了烙铁，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没停下，又拿出两张卡片，卡片化成一颗水球，我把水球抛向女人，水球在空中不停地旋转，那团水越转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水龙卷刮向女人。

水浪不停旋转、翻滚，把她包裹在里面，女人戏谑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嘲讽对我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海神之子吗？”

说着，她举起手中长剑，原本旋转不止的水龙卷竟然不再受我控制，停了下来，变回了水球，而源源不断的海水从水池灌注到水球中，转眼间水球大的像山一样，悬在半空中，紧接着她将剑锋一转，指向了我，水球化成巨浪迅速朝我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