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雨何琼走过去时，戴青青就注意到了。
她刚劝好身边的好友，另外两个好友又过来，戴青青有些头疼。
可她来之前也不知道牧小雨何琼在这，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矛盾。
这倒不是因为戴青青袒护她哥哥，她和戴青远的关系，在初中时期一直都很好的。
戴青远性格的养成，是从进入到高中，展露出自己在星卡师方面的天赋后，才渐渐养成。
可是，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一种优势，但在遇到天赋更好的人时，会成为一种负担。
当戴青远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的往上前进，不断的想要拉近他与学校其他尖子生的差距，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却都无法逾越他头上的那些人时。
他变得越来越急功近利。
每个人的天分都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努力并不能弥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一些人出生在罗马，一些人拼尽了全力也到达不了那个地方。
虽然戴青青哥哥说话很伤人，可其实戴青青正是看清了他哥哥所面临的的窘境，才没有什么表示。
她单纯的觉得，这样忍受下去，总有一天哥哥会自己醒悟过来。
就像戴青青自己，她其实已经接受了她目前的一切。
她努力了，可是就是做不到哥哥的要求。
更何况，哥哥的要求，是要她们达到年级前十的程度，这完全是一种苛责。
不可能的。
她可以受委屈，但要是哥哥和小雨何琼发生矛盾，让她的两人也受了委屈，她会很难过的。
戴青青不是没有试图跟哥哥说起这些。
可每一次试图交流都是无效的，甚至会让哥哥越来越讨厌她，觉得她为什么那么不求上进。
就像她的卡组丑小鸭一样。
戴青青看到牧小雨何琼走过来时，想去拉住她们，让她们不要去跟哥哥吵架，可她却怎么都拦不住。
两人从戴青青身边走过，走到了戴青远面前，拦住了他，随即气愤的开了口。“戴青远，你太过分了！”
“青青是你妹妹不是你仇人，好好说话，学会尊重人，你难道不会吗？”
“给青青道歉！”
戴青远斜眼看向面前的何琼和牧小雨，他看人的姿态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完全没有因为面前是两个很漂亮的女生对她们有所改变。
“我为什么要道歉？她差劲不是事实吗？她做不好不是事实吗？”
戴青远的反应，让牧小雨何琼更是生气了。“你难道觉得你把别人批得一无是处，就显得你很厉害？你好像也不是全年级第一吧？”
这话完全触动了戴青远的逆鳞。
他勃然色变，怒气腾腾的说道：“那又怎么样？我至少比你们强，就你们那垃圾的卡组，两个加起来跟我比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有脸跟我说什么第一？真是可笑！”
说着戴青远转过身去，打算找个地方去休息。
“不许走！”听到戴青远的话，牧小雨何琼怒不可遏。
“你这个人一点素质都没有，别人花了许多心血和时间辛苦构建的卡组是垃圾，你的卡组就不是了对吧?”
“是。我随你们怎么想，但不要再来烦我，也请你们离我妹妹远点，就是你们这些人，拖着我妹妹一起，变得不思进取。”
之前的话戴青青可以当没听见，现在她却无法再听下去。“哥！”
戴青远斜了戴青青一眼。
倒是不再继续开口说话。
但这次，牧小雨何琼却是怒了。“别以为自己的卡组多厉害似的，其实在我们眼里，你的卡组也不过是垃圾而已！上次比赛也就前十，说不定这次连个名次都拿不到了。”
戴青远神色变了，牧小雨何琼的话精准踩在了他的雷区。
他彻底怒了！
“放你们的狗屁！有本事你们俩一起来啊！”
这边的热闹持续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对于一些常年在各种短视频软件上打发时间的人来说，随手记录生活已经成了习惯，这种热闹让他们迅速拿出了手机，开始记录起来。
这种热闹，更是有着成为同城热门的趋势，不记录一下，完全就说不过去。
有几个年轻人录了一段，调出了配音音效。
“家人们，谁懂啊，今天的场馆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随即点击发布。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不少人偷偷拍了照片，在各自的朋友圈里发起了动态。
完事后就一脸吃瓜看戏的样子。
看起场上的一切。
这些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巴不得两边赶紧互掐起来。
在牧小雨何琼找上戴青远的时候，姜博和夏至也跟了过来，不过两人除了站在两个女生身边，倒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到底这是牧小雨何琼和戴青青哥哥之间的矛盾。
而矛盾的核心是戴青青。
但是夏至和姜博都跟戴青青不熟。
随着双方的争执进一步加深，牧小雨说出那句“你的卡组也不过是垃圾”后。
双方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戴青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状况，她有些惊慌失措，左右看看，想要劝着她们别激动，消消气什么的。
可是，这时候她的话已经一点用也没有。
根本没人会听她的。
“别说了好吗？哥……”
“小雨何琼，你们别说了……”
戴青远瞥了一眼戴青青，眼里满是厌恶。
这种情绪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高中就开始了？他有些记不清了。
在初中时，他一直是学校的第一。
到了高中，优秀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他的排名一落千丈。
从初中的第一名，滑落到了二十名开外。
别说排名第一的陈栋辉，就连苏晗、魏小东那些人，他都是无法企及的。
每次成绩考得差劲，他这个妹妹都会来安慰他。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讨厌起来的吧？
她，为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平庸？
为什么就不努力一下？
甚至组出的卡组都是丑小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