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巴纳巴斯的笑容,黄国斌似乎看到黄鼠狼给鸡拜年时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神父老爷效力是应当的,不知道老爷想要我做什么?”
王新民在一旁挤出一丝笑容道:
“你小子运气来了,这件事特别简单,做的好了不仅能让你家那小儿子治好,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那伙子叛军躲在巴郎山里,里外都找不见首尾,听说你们家跟刘家相熟,回头你自己悄悄进山去找他们,就说你家小儿子发疟子快死了,去求他们帮忙,仅此而已,怎么样,这活儿简单吧。”
黄国斌吓得一个机灵,脸色都变白了,赶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神父老爷,何塞老爷,饶命啊。小的和那刘家可不熟啊,之前的神药不是也没给我家嘛,再说了,这件事要是被刘家他们那帮人知道了,那小的这一家老小肯定就没命了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你怕什么,有佛郎机老爷在,没人能动得了你。你现在是和我们站在一条船上的,这伙子叛军如果不能及时消灭,回头早晚要拿你的人头来祭旗。黄国斌,你也不想这件事被那伙叛军知道吧?”
黄国斌有些傻眼,不过他总算知道这其中的凶险,那是一万个不敢接下来的,只是不断磕头道:
“神父老爷,何塞老爷,小的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种田,况且刘家那些人凶的很,小的要是遇见了,只怕是被杀的份儿啊,还请老爷们饶了我吧。”
“哼!给脸不要脸。”
不等巴纳巴斯开口,王新民率先就怒哼一声。
今天和刘景成等人的战斗,严格说起来也算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非要背着巴纳巴斯去搜捕周嘉言等家眷,只怕事情还不一定发展成这样。
因此巴纳巴斯在收拾首尾的时候,差点没将他给弄出去砍了,最后还是他急中生智想出一个主意,想要利用黄国斌潜入到叛军当中。
一方面是帮着巴纳巴斯搞到治疗疟疾的药物,另一方面说不定还能够帮助佛郎机人搞清楚叛军的动向,为下次进山剿匪。埋下一个伏子。
靠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巴纳巴斯总算被他说的意动,允许他试上一试。
此时的王新民就如同一个落水的人一样,见到黄国斌这根木头,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松开。
“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不帮老爷们干活,回头老爷们就把你供出刘家的事情到处宣扬,到时候叛军来了,你一样得死。现在你就自己选吧,是想治好你的儿子,然后升官发财,还是直接就被这帮叛军弄死。”
黄国斌听的都快哭了,这他娘的就不是选择题,而是送命题。
在镇子里也有几年了,王新民的为人已经是人尽皆知,黄国斌也是真的害怕他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到时候自家岂不是全家遭殃。
今天他可是亲眼看见王新民如何殴打周嘉言、谢元龙等人的家眷,换他异地而处,只怕也会对他这个告密者心生杀意。
“我,我做。”
见黄国斌畏畏缩缩的应了下来,巴纳巴斯满意地点头看向了王新民。
“何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做,如果做的好了,回头老爷不仅宽恕了你的罪,甚至还会给你请功。”
“老爷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必定要把神药和叛军全都办妥。”
等到王新民和黄国斌都退出了房间,愁眉苦脸的里昂从教堂侧门走了进来。
“神父阁下,咱们已经向班里客堡请求了援军,之后必然要大举进攻消灭这支叛军,为什么还要劳心费神的准备安插间谍呢?”
巴纳巴斯闻言叹了口气。
“里昂中尉,你难道还不清楚卡兰巴的地形吗,叛军深藏在大山之中,想要剿灭非常困难。不管怎么说,我这也算是提前布局吧,如果我们能顺利剿灭叛军,那自然用不到他,但如果没有办法将叛军清剿干净,那么他就能够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