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泳爱好者们下水的场景,让肖百万回忆起在非洲塞伦盖蒂大草原上看角马大迁徙时渡河的场景。只不过在他眼里,角马下水是为了生存,这些人下水绝对是为了作死。
甭提江水里搞不好带着冰渣,就连掀起的浪花都有在半空中一秒结晶的势头。
许多戴着橙色泳帽,按理讲应该非常扎眼,可一群人前仆后继下水,鬼才能在一粒粒酷似M&M巧克力豆的脑袋里分辨出谁是谁。
就寻人这一点,不得不夸夸陆千川,他就能在茫茫人海里把安然瞬间锁定,一眼万年。
冬泳这种运动,对于肖百万而言,毫无看点。他开始复盘,复盘自己为什么会兴致勃勃跑来。难道就是为了看大家在冰水里自虐?肯定不是。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给许多队长捧场。嗯,是的,就是来给许多捧场。
他在岸边冷得揣手手跺脚脚。许多给的帽子和围巾发挥了大作用,如果没有这两样装备的加持,肖百万被冻死的速度至少会加快20%。
温室里长大的富二代学渣君,经受着持续的寒冰攻击,所幸在血槽掉光前,冬泳活动结束,选手们纷纷上岸,扎堆在江边大石头旁,翻找自己的背包,拿毛巾毛毯。
“冬泳好看不?”许多来到肖百万的跟前抖水,灵魂冻结的小黄毛居然没发现。
“好看,太好看了,下次你冬泳我还来。”他并不是口是心非。他本来想如实告知一点儿都不好看,我根本看不到你。可许多身上沾附的水滴凝结成薄冰,配上许多的那身精瘦肉,好似在巧克力上撒了一层霜糖,一下子就勾住了肖百万。他不仅觉得好看,还觉得可能很好吃。
“我好想咬一口哟。”肖百万居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咬什么?”许多问。
“咬你呀。巧克力撒了糖。”肖百万指着对方的胸膛。
许多笑:“咬不行,摸可以。”
摸过两回的肖百万不客气,“啪”地一声手掌心拍上去。
“哇,还是软的耶。”肖百万感叹。
许多:“废话,里边是充的血,如果僵硬,血管不就得冻住了。”他搓搓手臂,“我们回吧,有点儿冷。”
“哦,对对对,走,去我的车上,开空调,暖和。”肖百万带路,两人从深水码头上到滨江路。
在肖百万所指的泊车点,空空如也。
“我车呢?刚才还停这儿的!”肖百万抱头,“我刚提的车!临时牌照都还没来得及贴上,就被偷了?”
身穿皇帝新衣的许多怀疑肖百万是不是开了辆皇帝的新车。
许多蹦跳着取暖:“要不你打个电话,联系下你的司机。”
肖百万摸衣兜:“糟糕,我手机也放车里了。”瘪嘴看向许多,“而且我哪有什么司机,我自己就是老司机。我会开车,各种意义上。”
许多停止蹦跳,瞠目结舌:“你开的车?不对吧。我比你大一个年级,我都得明年才能考驾照,你这岁数……无证驾驶?”
手机没带身上,但驾照带了,他亮给许多看。
许多定睛一瞧:“咋全是英文?”
肖百万:“这是我去年在米国旅游的时候花钱买的。在米国买驾照有合法渠道,15岁拿驾照。”
许多对【学渣】二字又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你确定我们国家承认米国的驾照?”
肖百万眨眨他至清至纯的大眼睛:“不承认的吗?”
许多没了脾气,指了指肖百万所谓的停车位:“还有,你识字不?”
“识字啊。”肖百万低头,大声朗读,“消防通道、禁止占用。”
许多梳理线索:“你无证驾驶,无牌上路,还占用消防通道。你的车应该已经在交J队了。”
肖百万:“你是指交J偷了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