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义不忍,给了他一袋干粮,第二天发现乞儿被人打死在路边,甚至还在昨天给他的现场。
“这世道太残酷了,没有人能帮我们,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年双眼无神。
少年身边,是被山民强夺两天打死的父母遗体。
“俺求求公子,别来帮俺了,俺只是一个烂人,没什么好救的。”一名身上满是脓疮的中年人虚弱的笑道。
中年人曾经是保家卫国的大荒军士,晚年被权贵逼得妻离子散,自身也被折磨至此。
……
魏忠义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想要帮助这些贫苦的人们,但他却无能为力。
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的父亲——魏家家主魏墨。
魏忠义不知道父亲魏墨从何时变的,喜欢横征暴敛,将百姓的血汗收入囊中,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死活。
魏忠义目睹这一切,心中的崇拜之情渐渐崩塌,对父亲的失望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灵。
“父亲,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对待百姓?”年轻的魏忠义曾经质问过父亲。
“权力就是一切,儿子,”父亲冷冷地回答道,“只有掌握了权力,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父亲没有明面回答他的话,但他很聪明,似乎也悟到了对应的回答。
但自此,父亲形象的高大伟岸逐渐崩塌,魏忠义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青年。
“父亲,你这么做是错的。”
“父亲,你以后做这种事要和我说下。”
“父亲……”
直到被陶俊浩征调的前一晚,有一个曾经送给过自己最爱吃的糖果的孩子,却在远处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他。
茫然的他,从管家那里知道,是陈判又在前不久祸害了他们一家三口,导致孩子家破人亡。
陈判,正是他父亲的得力助手啊。
他开始质疑自己的一切,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本质。
梦境中的老者再次出现,他的声音如同幽灵般在魏忠义耳边回荡:“忠义,只有你拥有强绝天下的实力,才能终结这个混乱的世道。”
对啊!这明明是一个一人可敌百万师的世界!
炼虚境上人能够翻山覆海,能够成为天下人敬仰的存在。
要是我也能成就炼虚境……不,不够,要超越炼虚境。
魏忠义心中一震,眼睛射出一道精芒,仿佛受到某种启示。
人人都道他是绝世天才,是魏家的骄傲。
实际上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天修炼超过十二个小时,丹药、汤药、药浴每天不断。
才成就了三阶。
比起那些隐世大族、疆外宗门天才……他还差了不止一筹。
莫名的,他开始默念《醒世经》中的经文,心中逐渐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或许……只有强者才能拯救这个世界!”魏忠义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内心的偏激逐渐转化为一种极端的信念。
“和平只在天下至强的手中。”
“醒世经,原来如此。”
醒世非醒人,而是醒心。
心醒,则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