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个汆酸菜白肉,炒干豆腐、冬笋炒鸡、烧个茄子,再来一壶烧酒!”
转过身后,
雷富强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中间的那位警官。即使烧成灰他都认识——那是他曾经的直属上级、抗日联军第一军某部的营长邓峰!而雷富强,则曾是他麾下的一名连长!
“不可能……他不是早就牺牲了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会身着警服出现在这里?”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雷富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再真实。
他们曾经在白山县一起奋战过两年,最后这个营就活下来雷富强一个!
其它的全部都牺牲了!
雷富强慌乱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饭桌上,
刚才说话的警官,也就是县警察局行动队队长王成刚,满脸笑容的说道,
“邓局,这家饭店虽然不大,但是几个特色菜烧的不错,今天您尝尝!”
邓峰皱着眉头,刚才这个雷富强虽然捂着嘴巴,声音嘶哑,仍旧给了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这老板叫雷富强?”
“是啊,邓局?”
“他家是哪的?”
“这我还真不清楚,好像就是本地的吧!”
邓峰摇了摇头,身形太像了,哪怕是哑着嗓子,也让他听出来浓浓的熟悉感!
因为在抗联的时候,冬天在野外,又穿不暖,感冒伤风都是常有的事情,嗓子发炎那更是三天两头的轮着来!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怎么了?邓局?”
“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战友!”
王成刚知道邓峰的来历,这次就是因为抗联在木兰闹得太凶,滨江警察厅才特意调来了邓峰!
王成刚愣住了,
“不是吧,邓局,你说的是不是太巧了?”
“他家住哪?”
王成刚挥手招来了那个跑堂的伙计,
“你们雷老板家住哪?”
伙计不假思索的说道,
“他家?我知道,在城西的安平大街42号!”
“走,去看看去!”邓峰在警察厅养成的职业习惯就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漏网一人!
雷富强一把就推开了家门,
屋里空无一人,老婆阿珍和两岁的孩子小智都不在家里,
雷富强焦躁的大喊大叫起来,
“阿珍!阿珍!”
没人应答,
雷富强又跑到了街上,继续扯着嗓子大喊着,
“阿珍!阿珍!”
过了好一会,一个街坊邻居的家里,阿珍拖着小智终于听到喊声出来了,
“他爹,今个怎么回来这么早!”
雷富强不耐烦的答道,
“怎么又出去串门?快走,有点麻烦事!”
看着男人慌里慌张的样子,阿珍不解的问道,
“快走?去哪里?”
“收拾东西,快!”
阿珍和雷富强是后来在木兰县才认识的,阿珍根本不知道他丈夫原来是一个地下党。
回到了家里,阿珍还是有些纳闷,她根本不知道要收拾个啥,
只看到雷富强一阵的翻箱倒柜,拿出了一些票子和两根小金条!装到了一个小包裹里,塞入怀中!
看着阿珍仍然站着无动于衷,雷富强几乎是吼了出来,
“带几件换洗衣服,小智的和你的,我的就别带了,快一点!”声音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雷富强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营长没有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