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打的鼻青脸肿胸口几处肋骨碎裂的厉伟,只是沉默的躺在地上睁着眼睛,不还手,也不解释。<p>
他欠老郑的情,欠郑雯雯一条命,这是他要还的。<p>
他看着身上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瞬间天塌地陷,忘了自己是人民警察的身份,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痛失爱女悲伤而绝望的父亲,一个痛不欲生却追悔莫及的父亲。<p>
老泪纵横,愤怒发狂。<p>
终于,老郑被更多涌上来的警察拉走,他在离去前,用从未有过的阴鸷眼神瞪着厉伟:“你不要有任何的把柄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会亲手给你戴上手铐,将你送回牢里,厉伟,你是个人渣,败类”<p>
老郑被拉走,警车也渐渐远去。<p>
只留下几个警察在隔离线内保护现场。<p>
廖军双手插兜上前两步,踢踢地上的厉伟:“死了没?”<p>
男人坐起,坐起时不知抻痛了哪里,痛的面色发白,在这寒冷的夜里额头冒出晶莹冷汗。<p>
“爸。”聂佑琳退后一步接起电话。<p>
廖佳期好奇的跑到刚刚郑佩儿捡起碎玻璃那里,用手粘了粘。<p>
而孙一柔依旧没从怔愣中回神,被姚迪搀扶着,一脸担忧的叫。<p>
扯着裤子蹲下身体,似笑非笑的凑近厉伟:“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根本睡不了他女儿?哪来的孩子?这么想挨揍,我也可以代劳啊。”他举了举自己沙包大的拳头。<p>
厉伟吃力的从地上站起,冷厉的眼风斜睨他一眼。<p>
脸部多数淤青,左眼的眼眶红肿充血,勉强睁眼时,看到的竟是满天满地的红。<p>
他步伐蹒跚的朝孙一柔走去。<p>
女孩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好像陷入了某个梦呓,不管姚迪怎么叫都醒不过来。<p>
浑浊的大眼目视前方,呆愣,空洞。<p>
血,到处都是血,好多好多的血流到脚下,染红了那双白色球鞋,那是妈妈新给她买的球鞋,她才穿了第一次。<p>
不要,不要!<p>
“柔柔?”<p>
伴随着两声惊叫,孙一柔眼前一黑,笔直的向后倒去。<p>
孙一柔昏睡了一夜,姚迪也跟着担忧照顾了一夜,可是第二天醒来,柔柔却像忘记了昨晚自己晕倒的事。<p>
她只记得郑雯雯死在物业的阁楼里,阁楼和物业公司都被警察封锁,等待调查。<p>
而孙一柔做为阁楼的暂住人,也被叫到警局询问。<p>
姚迪领着她往里走,张天宇被警察一左一右的架着,边走边叫嚣:“是,我承认我和她之前是有些情感纠葛,可自从她和那臭保安在一起,我就和她分道扬镳了,昨晚我和朋友一直在心跳俱乐部喝酒,晚上也是和女人一起睡,我有时间证人,怎么可能去杀人呢?”<p>
与之相临的调查室里,物业更夫张大海颤颤巍巍的攥着手指,看向正从门前走过的孙一柔。<p>
“我昨晚喝多了,头疼就回家睡了,早上醒来我才知道出了命案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p>
姚迪领着孙一柔再往前走,用玻璃门隔开的另一侧审查室里,几个陌生猥琐的男子戴着手铐,一脸哭相的站成一排。<p>
他们看到孙一柔,像是看到救星般扑了过来,扑在透明玻璃门上。<p>
“孙小姐,求你替我们作证,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啊!那天我们被你的男人打了后,怀恨在心,就想回阁楼里偷点东西,结果被人在后面打晕,醒来就在花园里了,我们连昨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杀人啊?”<p>
“是啊,警察大哥,我们也就做个小贼偷偷东西抢点钱什么的,杀人这种事,我们也没那个胆啊!”<p>
“抢劫是小事吗?通通坐下!”警察一声严厉的呼喝,几个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下脑袋。<p>
孙一柔被姚迪拽走,小声问:“你认识他们吗?”<p>
孙一柔摇摇头,她没见过他们,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p>
她的男人?他们指的是谁,厉伟吗?<p>
孙一柔被警察单独带进调查室,因为郑雯雯死亡的预计时间里,她一直待在军辉酒店,有酒店的监控为证,所以很快洗清嫌疑。<p>
她向警察申请,要回阁楼里取点重要的东西,警察说要等几天,法警调查结束后她才可以回阁楼。<p>
孙一柔无奈,和姚迪离开警局。<p>
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廖军,放下车窗,嚣张的朝她们勾勾手指。<p>
“孙一柔,忘了我警告过你什么了吗?厉伟现在在医院,上车,我送你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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