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一个女公子,出头多难,天下人都知道,仗着李桓的势,她能走出这一步,但是能不能稳住,就要看她自己的能力,官场上,她就是那个走到哪里都会被排挤的人。
可她还是稳住了大司农,仅仅用了非常短的时间,就把大司农衙门给稳住了,夺权,人事,事务……这女公子,只能说一句,不愧是蔡邕培养出来的,能力之强,当能胜任九卿之位。
“廷尉卿过滤了!”蔡琰平静的说道:“吾即有万千本事,可不敢在廷尉卿面前使,再说了,不说这大司农管不了廷尉卿衙门,即使大将军府,也没有处置九卿之权,能处置九卿的,唯有天子!”
“此事乃,某之错,心有余念,总归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不承认,不代表不存在!”李儒倒是没有让她这阴阳怪气给击退了,而是坦然的说道:“某就想试一试,没有大将军镇压长安城,能不能出乱子!”
“你这尝试,有结果了吗?”
蔡琰冷笑的问。
“事实证明了!”李儒眼神有几分落寞:“太师老了,真的老了!”
他做好了万全准备,他知道太师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太大的机会,影响力,兵权,都没有优势,可有人挑拨,想要把太师抬出来当靶子,他没有阻止。
因为即使太师动了,他也有信心,能在最后关头保住太师一命,如若太师当真敢拼死一搏,又当真能闯出一条路来,最后他说不定就真的出手相助,重新配合他夺权。
只是太师让他太失望了。
瞻前顾后的。
最后的那点勇气,都在那些歌姬舞女的肚皮上消耗掉了。
“你知道吗,你要是来晚半步,吾打算今天晚上,就调兵进城,直接屠了太师府,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蔡琰阴冷的说道:“吾一直不愿意给主公留下任何隐患,主公说天子不可动,因为大局,可他从来没说过,太师不可动,神武军和西熊军整肃之后,太师根基已断,吾即使把太师屠了,主公不会因为太师而厌恶吾,大不了吾在西凉将面前做场戏,把这罪给认了,吾也死不了,藏几年,再出来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能去一心患,值得!”
蔡琰杀气凛然的说道。
李儒倒吸一口冷气,他是知道蔡琰手上是有兵权的,李桓敢走出关中,必然留下一定的底牌,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蔡琰的反应,他知道,蔡琰可不是在吓唬他。
李桓需要衡量的东西太多。
但是蔡琰。
这女公子,是疯了,不疯的人,是不敢走上这朝堂上,舌战群雄,力压无数大臣,把儒家那些人都欺压的喘不过气来,正经八百的领这个九卿之位。
“大司农,该杀的,你已经杀了,太师已经不足为患了!”李儒平静的说道:“杀了,不过只是让大将军失了西凉根基而已,太师虽锐气不在,愚钝不智,然,终有根基了,即使西凉根基已去,可他背后,还有羌族部落!”
“羌人?”
蔡琰冷笑:“你不说,吾都忘记了,西凉军之中,不少羌人兵卒,羌人部落的确是一个麻烦,可这里是关中,不是西凉,我们,不管是大将军,还是朝廷,不畏羌族部落!”
“可不畏,不可不用!”
李儒说道:“大将军说,人之所以可以不死,因为都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太师还有价值,为朝廷亦好,为大将军亦好,太师不该死!”
蔡琰沉默,秀拳握紧,目光有几分冷意,看着李儒,问:“李文忧,你左右摇摆,难为心腹,可想过日后,自己不得好死吗?”
“走出西凉的那一天,谁又能得好死之日,不过就是一路往前而已!”
李儒洒脱的说道:“吾,已经做好了,满门死无全尸的准备了!”
“你赢了!”
蔡琰不得不承认,这厮口才了得,倒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而是因为他能把道理给你说清楚,很多时候,衡量得失,就是毫厘之间而已。
他们都不是什么快意恩仇的游侠儿女。
而是朝廷上,衡量得失的大臣。
“太师要折腾,吾由他去,也不畏惧他,但是,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蔡琰说道:“你知道,大将军府要什么!”
“朔日朝,吾会亲自送给大将军府!”
李儒点头。
大将军府要的是,政治上的投效,是毫无余地的投诚,不是私底下的那几句话,而是当着朝廷上下,把自己的政治趋向,表达的淋漓尽致,不留余地。
“吾等着!”蔡琰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不过你还有一关没过,汉中已下,大将军回朝之日,不远也,你还是想想,怎么可大将军交代,可不仅仅只是吾盯着你!”
“贾文和!”
李儒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