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昏迷?你在骗姑娘!”怜予恼怒尉长风不会怜香惜玉,直接将她推开,却又羞于直接说出口,便借着顾景芜的事情质问男子,企图挽回自己的脸面。
那男子慵懒地坐起身来,身上衣衫褴褛、血肉模糊,却难掩他阴郁冷漠的气质。他俯瞰着歪倒在床前的怜予,仿佛是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薄唇苍白,嘴角带血,反衬托出他愈发的邪肆。
他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对着怜予发出逐客令,“看在你是她的侍女的份儿上,我饶你一命。若是让我知道你对她说了什么,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手腕疼了。现在,马上滚出去。”
“你”怜予被他冷漠的神情吓得脸色发白,“你不识好歹!我好心送你回来,还想给你请大夫抓药,为你治疗伤口,你不知道心存感激就罢了,竟然直接赶我走?你有没有良心?”
“我不需要。”尉长风不为所动。
气得怜予话都说不出来了,胸前起起伏伏,她恨不得爬起来再给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一巴掌。不过,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自己如何打得过这个男人?光是力气都是存在着极大的悬殊的。
她只能坐在地上干瞪眼。直到眼睛都被瞪得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才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哼”了一声,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不识好歹,狼心狗肺!
不识好歹,狼心狗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真是太过分了!
而尉长风却看都没再看她,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他昏迷时候的场景。他其实只是眼前黑了一下,不慎栽在了顾景芜的怀里。待他想要睁开眼时,却被顾景芜那狠毒的女子一声“长风”唤得突然有些乱了心绪。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很熟悉,却明明是第一次发生。
自从他进府无意中偷窥到凌霄花树下的她之后,曾经那个重复了很久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冥冥之中像是一种召唤,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想要对她好。他厌恶她狠毒的性子,但每次对她还是会产生不忍。就比如今天,如果他不愿,她的鞭子如何也不会伤到他。可他还是先后退了一步,只是为了让她舒心。
她像是一种迷药,对他产生一种无法抵抗的致命的吸引。
他无端的有些害怕醒来与她对视,所以索性就闭着眼。她让人送他回屋请大夫抓药,却不让人告诉他。若不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丫鬟碰他,他真的打算一直昏迷下去。
“啧”
他想到方才那丫鬟的触碰,顿时心生恶心。后背的疼痛早已让他麻木。他僵硬着身子下床,找了一块布湿了湿水,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通。
本想着那丫鬟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谁知,不过多久,屋外面又传来走路的声响。那名叫怜予的丫鬟这回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男人进来了。
原来,怜予是打算直接一走了之的。走到半路,又担心尉长风的伤势,怕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犹犹豫豫想要回来看看。想起姑娘嘱咐过的话语,怜予咬咬牙,抛弃了自己的脸面,赶忙去请了大夫,两人一道回尉长风的住处来了。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其实被尉长风那异于常人的俊朗面貌所吸引的事实的。
尉长风还站在地上,身后的伤口留着血,看着尤为吓人。
怜予想也不想,当今要走过去扶他,一面抱怨着:“知道你不怕疼不怕死,何必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快回床上趴着。我请了大夫过来给你看看,防止伤势扩大,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尉长风压根不领情,直接避开了怜予的触碰。他并不喜欢与人肢体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