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芜微眯起双眸,笑意愈发和善。
然而顾景芜云淡风轻的表现刺激到了钱秋月。在她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她都是被追捧的人,除了那个容家的容雎儿还有小霸王张昭奕外,对她不屑一顾、语出讽刺的就是这个顾家嫡出的大小姐了。
她讨厌的三个人还是朋友关系。钱秋月绞尽脑汁,极尽毕生所学,最终想出了一个极为符合的成语:臭味相投!
“顾府大姑娘果然贵人多忘事呢!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前一回郊游,你便不给我面子,拒绝了我的请求。这一会你又害的我的马受了惊,害的我变得如此狼狈不堪,还抢走了我的马车位置。我与顾大姑娘真是有缘得很呐!”钱秋月咬牙切齿地将后面几个字挤了出来,眼神恨不得杀死这个美丽的女子。
“姑娘是哪个府上的?”顾景芜无视了钱秋月的怒气,依旧气死人不偿命地假装不记得。
“御史府,钱秋月。”
“啊,原来是御史府上的姑娘,失礼失礼。”顾景芜道,“不过,对于钱姑娘的话,我不敢苟同。你说上次我不给你面子,实际上那一回我那儿是真没了其余坐的位置,若是让姑娘坐下,可不就是委屈了姑娘不是?再说抢了你马车位置的事情的。这儿的区域全是远安侯府设置出来的场所,只要来参加花会的都可以再次停车,何来抢与不抢呢?”
“你胡说,分明是我们府的马车先到的,这儿是我们府先选中的。”钱秋月不由分说的大吼,像是大街上吵架的泼妇,全然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气质。
反观顾家姐妹,皆是气质出尘,秀美非常,雅致端庄。
“这地方没有刻上人名,那便谁都可以占用。你说你们先到了,那为何不直接过去停车?既你不停车,又不让旁人停,这是何道理?钱姑娘是御史府的掌上明珠,却也不能霸道到只手遮天呢,你这是将我们国都的律令条例置于何地?”
顾景芜都把国都的律令条例抬上来了,钱秋月若是还坚持,那便是枉顾王法天威了。她自是没有胆量这么做的,只能揪着另一件事不放。
“我们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你们惊了马!”
“我们惊了你的马?钱姑娘可真会说笑。”顾景容掩唇笑了笑,“两个府上的马车又没有碰着,我们的人也没有跑去你的马边上甩它一鞭子,又如何惊了它?”
“你们肯定用了暗器!”钱秋月胡扯一通。
不过,顾景芜在心里却是满是赞同,这回倒是让钱秋月猜着了。不过尉长风那人做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傻到给人留证据。上午打了他,还是她故意为之,与他撕破脸皮的后果呢。
面上,她还是不咸不淡的,回首望向马车边上的男人,公式化地问道:“这个钱姑娘说你用暗器惊了人家的马,可有此事?”背对着钱秋月与众人,她望着尉长风的目光含着戏谑与了然。
尉长风看出顾景芜在想什么,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只是坦然地配合道:“没有。”他用的又不是暗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石子而已。
“嗯。”顾景芜不再与他说话,对钱秋月道,“钱姑娘,你听到了,我府上的下人说他没有。”
尉长风听着她的语言,忽的笑了。
他自然不会傻到相信这个女子能够相信他的话,她从开始就对他表现出浓浓的敌意。他笑的是,就是这么一个任性无礼狠毒的女子,竟然能够在外人面前装得如此单纯良善,真是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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