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秋月被顾景芜的态度气的直瞪眼。
问一句就完事儿了?这女人是什么态度?怎么能那么糊弄她呢?难道她的车夫说没有,她就真信了?
“顾大小姐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嗯?钱姑娘这是何意?”顾景芜笑问。
“你就问一句就完事儿了?他说他没用暗器就真的没用?顾大小姐那么信任他?”钱秋月指着顾景芜身后的尉长风,质问顾景芜。
顾景芜再次被钱秋月的话无语了。她发现这姑娘蛮横是蛮横,但纯属是没脑子的蛮横。且不说她是否会信任自家的车夫,就是车夫真的承认了他使了暗器,只要不是太明显的,她都得帮忙遮掩着,毕竟这事关府邸名声问题不是?
顾景芜眸光流转,理所应当地称是,“钱姑娘这话有意思。我府上的家丁,我自然是信任的。古人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你在耍我?刚才那么多马都动了,就你的马车没动。你们离得那么近,不是你们做的,还能是谁做的?你当我是傻子么!”钱秋月恼羞成怒,一把推开顾景芜,“好,既然你不好好盘问,那我就破例帮你管教管教你的家丁。”
顾景芜被钱秋月推得一个趔趄,好在有宝琴扶着才站稳脚。
尉长风见此,目光平淡的在顾景芜身上顿了顿,直到她站稳才缓缓收回,不过袖中的微微抬起的、想要搀扶她的手却暴露他的内心。
“姑娘,您没事吧?”宝琴问。
顾景芜拍拍她的手,示意她退后。自己则对着钱秋月的背影,语气故作无意微微扬起,道:“钱姑娘,你可别欺人太甚呀!”
远安侯府门口,御史府的姑娘仗着自己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诬赖顾府姑娘,欺人霸势。府门口那么多人都看着了,她钱秋月想狡辩都难呢!
顾景芜余光扫过众人,听着他们窃窃私语,目光玩味幽深。
钱秋月是个不管不顾的,一心想要惩戒顾景芜的车夫,以此让顾景芜知道她的厉害,哪里还考虑得上周围那些人的言语与目光?在她的心里,这些人身份卑微,微不足道,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气冲冲来到马车旁边,一抬头,不经意间撞见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一时竟恍了神。
那车夫不像别的下人一般卑微平庸。他眉目如画,英俊绝伦,虽不语,那目光却好似诉说了无尽的心事。
他目光斜斜地睨向她,让她登时红了脸,心脏激烈地跳动,好像下一秒就会蹦出体外一般。
钱秋月心中无数的谩骂一时间全部堵在了喉咙那儿发不出来了。
“你”
钱秋月看得怔忡,若不是她的侍女在身后悄悄推了推她,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赤裸裸的目光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尉长风不说话,静静地望着钱秋月神情的变化,目光冷然。
“咳咳”
钱秋月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下意识地理了理头上的发髻。不摸还好,一摸当即变了脸色。凌乱的头发,簪子也掉了两个。
天哪!她今日是要来参加赏花会的呀!现在她满身狼狈,还被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注视着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