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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派长公主携两位小公主参与春日宴的消息,初一传到谢家,便被当做重要情报,飞鸽传书给了谢亭。谢亭此时刚刚进了徐州,天不亮,收鸽的人见是重要情报便赶紧给了王吉,王吉忙穿戴了送到谢亭房里。
值夜的季默紧张地握着刀,凑到谢亭旁边去,见他将密信译出来,是什么公主参加什么春日宴?问是那个男女相看的春日宴?
谢亭想着这事的各种关联,答了个是。
季默吃了一惊说,侯爷是想让公子回去相看公主?
谢亭和王吉都忍不住一笑。王吉说,几个公主都不好看!
谢亭忙瞪了他一眼,季默嘿嘿笑,伸出手,王吉主动送上脸庞,给他拧了一拧。
谢亭给王吉使了个眼色,王吉开门查探,走廊那头荆楚和卢枫的屋子都没什么动静。季默也细听了一番,与先前无异。
王吉关好门,谢亭烧了密信,小声说,这九公主乃景平帝一母同胞,对徐羡之等废她兄长杀她兄长的人恨之入骨。中秋宴曾将徐羡之妻女堵在宫中打骂,幸得长公主保全,才未受重罚。陛下此举,恐要看人站队,打破平衡。
季默还是不懂,说和我们当下这个事相不相干?
谢亭说,眼下不相干。
季默哎了一声,躺回自己塌上去。
王吉帮谢亭放下帐帘,吹了灯出去。
谢亭早上便起得迟了些,荆楚的人来探了几次,他都未起,便自己逛去了。谢亭被聒噪了七八天的耳朵总算清静了许多,细想想还是给谢勋写了封信:接贵人之事正好,阿父切勿节外生枝。他这阿父他知道,道理都懂,就怕涉内宅之事,易受烦扰。又给大舅父王僧修书一封,说近日自己不在家,阿父出使归来未能迎接,烦请表兄王之时常到家中问安。给王家的信不宜用谢家的飞鸽,王吉到城中找了一家王家最大的胭脂铺,亮出王氏令牌,命他们用王家的飞鸽送回建康。因听他是谢家表公子派来,便要报与当日最体面的管事知道。王吉想走都不行,两个小厮拦着,柜面管事的笑兮兮地说,若不请你杯茶,主君们知道了,挨骂事小,外头知道,说王家不识礼数,事就大了。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体面的老翁,王家上一代的玉器铺掌柜出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说,你是王桥的孙儿?
王吉一时摸不着头脑,说老人家是?
老人说,我是王福儿的大父,王佑的阿父啊。
王吉忙硊下,说原来是贵大父。他磕下头去,说王吉见过贵大父。
王贵笑说,好好好。伸手扶起来,拉他进里屋,让人摆茶,说谢家侯爷、夫人可好?
王吉说,都好。
王贵又说,表公子派你来,除了送信,可还有别的事情?
王吉说,只是送信。
王贵便把管事的叫来,问清何时可以发出,几日可以送到?管事都一一答了,王贵才请他喝茶,笑说,我家王福儿如今怎样?
王吉笑说,好着呢。如今公子名下的金铺都归佑叔管,公子让福儿学看账,以后好接佑叔的班。
王贵高兴得呵呵笑。
王吉说,听说你老人家回府里当差了。
王贵说老了,玉器铺子都让我家老大管了,就是你佑叔的兄长,我在府里专管些金银器皿、玉器古玩。今次是送五娘子参加春日宴,三老爷不得空,让我护送。王贵又说,此行是回建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