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笑,小声说,此事陛下只对你我说来,对外只说是与柔然相交,只要有大魏还在大宋与柔然之间,与柔然相交,在大宋就不会有人说是错。
荆楚想,与谢亭也不过是初次相交,他避重就轻也正常。便一笑说,是,是。
他连着在这里吃了几天,把觉着好吃的都给谢亭上了一遍。谢亭吃着水晶肴肉还不错,季默甚喜那蒸豚,荆楚让店家把能带上路的菜都做上三十份,明日一早送到他住的客栈。
卢枫起来敬了一遍酒,季默又敬一遍,谢亭有些微醉,酒席方散。
季默和王吉把谢亭扶上马车,荆楚送他们走后,说这谢公子还真是没有酒量。
卢枫笑,说早知等他醉了再问他。
荆楚说,你以为跟着他这师父是白跟的,会容你我套话?荆楚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他胸脯说,你我加起来,未必打得过他。
卢枫很是吃了一惊,和荆楚上了来接他们的马车。掀着车窗的帘子,见方才弹月琴那女娘从酒肆出来,往后街去了,才让马车往他们住的客栈来。
卢枫不解说,阿舅既要告诉将军,为何不直接说?
荆楚无奈说,直接说,一问一答便要表态,我如何表态?我推说一概只听谢亭的,我打探,让他派人来听,一次不明,我说再找时机,便可慢慢来,出了大宋,他一时也就寻不着我了。
卢枫还是不甚明白,疑惑说,不过一个美人,皇后原不得宠,多了一个潘淑妃,不过有些美貌,又是谢家主导,还会得罪谁?
荆楚睨了他一眼,说都说我好色,你才是只想榻上这点事。
卢枫很有些意外。
荆楚说,你想想陛下的兄长被废的说词为何?
卢枫一笑说,居丧无礼,好为游狎之事……卢枫脸色一变说,阿舅是担心……以此再行废立?
荆楚点了个头,说,当今陛下原不似他那兄长,为何皇位还未坐稳,就做这样一件事?我该站哪头?
卢枫忽然想起说,谢亭、谢晦,不都是谢家?
荆楚说,此等大族,各自押宝是常事,忠君之事?还是请君入瓮?
那阿舅准备如何?
不管哪头,都要先把美人接来再说,一路先听他谢亭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