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团儿可以摸着良心向上天发誓,自己绝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因为韦茉儿手链上系着的一只小银铃铛不见了,两人才会一个顺着院子的边边角角去翻找,另一个则是沿原路折返,走到了先前聚众偷听的那块一亩三分地前。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她的夫家……送到榻上来。”
刚靠得近了,韦老爷子的话便零星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天哪!
这、这也太缺德了!
如此风度翩翩的俊儒生,公然教唆儿子夺人妻是为哪般?
这、这也太阴损了!
韦团儿立刻就石化了,半晌都挪不动步,被迫将余下的对话听了一耳朵。
“试炼……考验……休了她……闹大。”
咦?
厉害厉害!
别看韦老爷子长得像个搞学问的,但搞起宅斗来,居然也有模有样的嘛。
韦团儿想道。
“春闱……功名……官身。”
哦,这是在激励玉树大兄弟努力上进啊?
真是用心良苦!
韦团儿又想道。
“早有准备……借着团儿……发作……占理。”
啥?
不是为了自己这个亲孙女儿才仗义出头的么?
弄了半天,结果是他未雨绸缪,借题发挥,提前堵死了袁家人的后路?
韦团儿惊了。
“不败之地……平妻……应酬……”
靠!
亏得玉树大兄弟生了副聪明相,居然两三下就被忽悠瘸了,上套了,甚至美滋滋的做起了白日梦?
他怎么就不想想人家翠翠会不会答应,会不会乐意呢?
韦团儿又惊了。
“儿子不孝……”
“客气什么?”
待屋里的父子俩相继打出了亲情牌,不再谈及正事,韦团儿忙贴着墙根跑路了。
自始至终,都无人发现她曾经造访过。
原因并不是他俩眼瘸,而是她个子太矮了,只要不刻意把脑袋伸进窗户里,便能完美的藏匿于夜色中,不露行迹。
“你可算是回来啦!”
韦团儿本来就够心塞的了,岂料刚回到安宁的港湾,就迎来了更心塞的事,被天使般可爱的韦茉儿亲亲热热的拉住了手,说道:“小妹,原来我是把铃铛掉茅坑里了,根本就没有落在路上,害你白白的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