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小房间，打开灯。

房间不大，墙上张贴性感美女海报、写真。

书桌积灰，他不爱学文化，文化课不及格是常态，甚至考过个位数。

18岁高中毕业，有两条路可选：武校、科校。

文科技，武保卫，相辅相成。

毕业之前，学生开销全免，零学费，零伙食、住宿费。

毕业后因人而异。

祖甘武校内无朋友，未保持联络，毕业照没拍。

床单起毛、枕头发黄。

他打开金属小台灯，枕床头，点开手环屏幕。

刷一会短视频。

‘某女主播，被网友戏称“猩红吞噬者”，与涉邪人员公开关系，作风极度恶劣。

目前已被全平台封杀，经5大公司负责人商讨，决定追究索赔，该女主播将支付巨额赔偿金。’

看一会直播。

‘紫面具不阴我吃。’

‘包吃的牢弟，小馋猫。’

牢大面具，放音乐，打篮球，肘击。

轮椅黑洞男，萝莉玩偶，打赏跳舞、蹦迪，赛博奇迹。

魂环金身双标人，头戴抽象纸面具，指着屏幕；

‘无敌神经！无敌神经！无敌神经！’

‘四哥，啊，不，我好痛，啊，我的灵魂。’

太抽象了，祖甘的眉毛拧到一块儿，地铁老人同款表情。

他退出直播间，打开小说软件，粗略浏览。

点开评论区，选中一张‘熊猫龙图’表情包，附赠文字：

夜不能寐，速更，你已有黄金之魄。

下方还有评论：

‘这集我看过，缝合怪！’

‘只要更不死，就往死里更。’

看着看着，祖甘眼皮沉倦，浅度睡眠。

居住所不大，以张贤老爷子的人脉、退休金，他大可在一区定居，且不用掏一分钱。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即1~10区。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10区对应的1~12分区。

丁未，4区-8分区。

张贤，一区前任武校总教官，总计带过21届，学生遍布全球。

他外表七十来岁，走路利索，干活有劲。

祖甘一路保送，有他自身的努力，以及张教官的缘故。

张贤头发稀疏，地中海。

大短裤、白T恤、洞洞鞋。

早睡早起，煎蛋，臭小子待会就醒来了。

他们无血缘关系。

一次意外中，张贤的女儿、女婿，尽被怪物吞食。

他身处现场，亲眼目睹，造成了严重心理、精神创伤。

至此，他很少使用通讯工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为逃避现实，他下定决心离开1区，搬到如今的4区，躲避往昔的种种记忆。

无多时，他们送来祖甘，给老爷子找些事做，以免他想不开。

祖甘冰封于旧时代，苏醒时才10岁，需新时代的人教导，方可适应、融入新时代。

老爷子孤苦伶仃，慢慢二人相处，于今将近12年。

叮铃铃~叮铃铃~

祖甘醒来，关掉闹钟，抽出一截口香糖。

朋克口香糖，清新口气，你我更亲近。

无需牙刷、牙膏，嚼一嚼口香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