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军。”帐篷自外边被人掀开,又是彭晟睿。
彭晟睿今日一袭青色玄袍,头梳玉冠,颇有些儒将之风。
这几日,彭晟睿总是过来找些话题和云正梅闲谈,到最后,话题总会回到那张让她同意割地的纸上。
“彭将军。”云正梅自塌上坐起,这几日的彭晟睿请大夫给自己换药喝药,处处小心谨慎,好像生怕云正梅会觉得他不是个君子。
“彭将军今日来本将军这小小帐中,是所谓何事?”每次,云正梅开口的第一句话便都是这句,而彭晟睿也只会说来此闲谈,今日,也并无例外。
“不过是来找云将军闲谈罢了。”彭晟睿并不觉得如此有多无聊,掀了衣袍坐在了桌子前。
云正梅杵着一根寻常的拐杖,说道,“彭将军给本将军找来的这只拐杖倒是趁手,有心了。”
昨日,云正梅边说总是在床上躺着无聊,无法行动颇为不自在,彭晟睿便应了她给送一只拐杖来。
彭晟睿看着云正梅慢悠悠的杵着拐走到他面前,无声的笑着说道,“云将军喜欢就好。”
云正梅的床榻与桌子也就几步的距离,不一会就到了桌子前,慢慢坐下身子,拿起茶壶为自己和彭晟睿斟茶,并没有再说其他。
拿起茶盏,云正梅淡淡的说道,“这茶汤也是一门学问,水温正好,味道便也极佳,如若是沸水烹制,便会苦涩难忍,倘若任由着茶水放到冰凉,茶水也就没什么滋味了。”
“哦?”彭晟睿是个喜茶之人,哪怕是在云正梅这及其简陋的帐篷内,也是优雅从容的。
“可上次云大将军还说自己并不懂茶。”
云正梅不慌不忙,又品了一口茶水,道,“今时不同往日,这茶水,品的多了,也就明白些其中滋味了。”
彭晟睿微笑不语。
“彭大将军,”默了一会,云正梅想起来了什么,叫了彭晟睿,不等他答便说,“整日在这账内实在无聊,本将军这腿脚又不放便不能到处走走,不如彭大将军拿过来一些笔墨纸砚罢,本将军也能有些乐子。”
彭晟睿抽了抽嘴角,这个女人真的是有些让他无语,在这军营之中她还想到处走走?不过是想要些笔墨纸砚,哪怕她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也会看好了,不让这边出什么岔子,省的到时候阻了自己的计划。
“好,不过是些笔墨纸砚,给云将军便是。”彭晟睿一只胳膊弯曲杵在桌子上,一只手背在身后,上身前倾,压低声音,语气有些暧昧的道,“早就听闻云大将军才学出众,怎么?这是要给本王展示一二?”
云正梅蹙眉,全云国上下都知道她云正梅只是一会个会舞刀弄枪的,根本不会什么琴棋书画,更别提什么才学出众。
“彭大将军讲的真是笑话,全云国上下皆知本将军只知道舞刀弄枪,那些个文人墨客的东西自然不懂,怎么?彭大将军的情报这是有误吧?”
彭晟睿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大咧咧的说出自己的不足之处,毫无扭捏造作之态,心中暗暗点头,此人若为男子,必将成为云国的大将之才。
无声的笑了笑,彭晟睿又换了个每日都要说上一说的话题,“今日云大将军想好要签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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