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黯淡的月光透过窗帘的间隙洒落,房间里一片朦胧的黑暗。
相泽北侧躺着睡在床上,睡得很沉。
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自己曾经留在墙上的那些惊悚的图画抹去,避免到时吓坏家人和让自己回想起那些不好的经历。
那封之前写好的遗书已经被她被撕成了碎絮,扔进了垃圾桶。
当做完这一切后,相泽北只觉得这种活过来的感觉真好。
即便刚分开只有几个小时,但她已经开始想念那个家伙了。
她才意识到,自己离开前至少给家里人留下了一封遗书,而他什么都没留下,就那样陪自己去了。
这一刻,平静下来的相泽北再次意识到,自己心里这辈子估计只会有这一个人了,因为应该没有人再能打动她了,也更不可能有人能赢得了那个家伙。
要是对方不要她的话,她就孤独过一辈子吧。
想到这里的相泽北有些疲倦,那些天的巨大压力被释放出来后,再加上又在自己无比熟悉的家里,于是连澡都没洗,在床上静静思考了一阵后,很自然的就睡了过去。
而就在她睡得最沉的时候,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全身一颤。
因为在刚刚一刹那,她觉得有一道目光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恍然间,她觉得那道目光十分恶毒,像是要把她刺穿一般。
相泽北睁开眼后第一时没有动弹,只有眼珠在转动着,房间里一切都静悄悄的。
窗户边缘的那一抹月光,是唯一的光源。
相泽北清晰的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如锣鼓一般。
房间内,那几张新贴上的海报只能看见模糊的外形,四周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是噩梦?
相泽北长长吐出口气,打开了床边的台灯,惊魂未定。
暖黄色的灯光将屋子里照亮了起来,她稍稍放松了一些。
经过那样一场可怕的经历后,神经衰弱几乎是必然的事情,也无可避免的变得更加敏感。
相泽北这般想着。
这是她从上原町回来之后第一个独自睡觉的夜晚,突然好想念木村新一的陪伴,要是新一君在床边的话,她应该会睡得很安心吧。
相泽北的内心有些空落落的,甚至有一种起来跑去木村新一家里的冲动。
就在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准备放下戒备时,却突然发现左手边躺着一个冰冷的东西,正在反光。
一柄反光的匕首。
这是之前她给木村新一买的那柄匕首,当时木村新一拉着她跑上车时,顺手放进了包里,而她下午还用它刮过墙。
她记得之后明明将其放进抽屉了,难道后面自己又拿了出来?
就算又拿出来用了一下,也不可能放在床上吧?
一时间,相泽北羽不禁又紧张了起来。
这把匕首不知不觉间出现在了自己床上,是它自己上来的吗?
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也就是自己又梦游了?
她右手有些轻微颤抖,拿起了这把制作精良的匕首。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这东西是活的。
匕首的传来了冰冷的触感,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她看着这个陪着新一君“出生入死”的伙伴,刃身上有些划痕,也有一些小缺口,这都是它曾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
并且,要不是那时候的新一君躺着近乎无敌,她可能已经用它终结了对方的性命。
现在想起那时的经历,相泽北都是一阵后怕,她反复观察了一下,觉得这匕首并没有什么异常。
也许,是自己刚才太累了,手中握着匕首都没有察觉到,然后直接拿着匕首上了床。
相泽北这般想着,这个解释还算合理。
暖光的灯光下,这柄匕首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就在相泽北以为虚惊一场,准备关灯继续睡觉的时候,身子突然一颤,惊恐的把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落在地面的瓷砖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
相泽北表情惊恐,蜷缩在了床上,身子不断发抖。
是眼睛。
刚刚她在匕首如镜面一般的刃身上,看到了一连串眼睛。
这些眼睛黏在一起,瞳孔很小,就像是一堆恶心的卵。
现在她终于知道,之前睡着时感受到的那道目光并不是噩梦,而是来自这柄匕首。
这一刻,相泽北再一次被巨大的恐惧淹没,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浑身不敢动弹。
灯光照亮了房间的绝大部分地方,但是有的地方却照不到。
比如床底。
这个时候,相泽北总觉得,她的床底藏着什么东西。
在短暂的挣扎后,霞相泽北内心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