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常金斜倚在门框上,眉头微蹙,问:“你上哪去?”
“去见朱信桦少郎将。”段虚乔的声音平静,却掩不住内心的波涛。
罗常金抿起嘴,叹了一口气,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轻声道:“噢?祝你好运。”
办公室内,一位军士坐在桌前,似乎在努力抑制着笑意,低头假装整理着文件。
段虚乔走进朱信桦少郎将的办公室,敬了个礼。
朱信桦少郎将半个身子倚在助理的办公桌上,目光在段虚乔身上一扫而过,又看了看手表,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啊,不到两分钟。我赌赢了。”
随即回了个礼,他的助理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银票,抽出一张5两银子的票子,无言地递给上司。
朱信桦少郎将性情平和,神情中却透着一股子警觉,非常警觉。
他不是实际掌管人事的头儿,那份行政工作由一位军阶更高的军官负责,但段虚乔已经意识到,朱信桦是最后拍板的人。
段虚乔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一定是一种公报私仇的行为。
这位朱信桦少郎将大人因为自己曾经被段虚乔的父亲从商行里开除而心怀不满,所以才会给段虚乔安排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去处。
“大人,”段虚乔开口道,他把手中的委任状向前一伸,一脸失望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朱信桦两眼放光,将那张5两银子的银票塞进口袋,心里的高兴劲儿显然还没过:“你是要我把它念给你听吗,段公子?”
“大人,我想问……”段虚乔停了话头,顿了片刻,这才接着道,“关于我的任命,我有几个问题。”
“司天官,铁苏勒卫基地。”朱信桦少郎将说。
“那么……没有弄错。这么说?我拿的信封是对的?”
“如果委任状上是这么写的,你就没拿错。”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学任何气象学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天上为什么会下雨?”
“我明白。”少郎将寸步不让。
段虚乔停顿了一下,朱信桦把他的助理支走了,这就表明,这是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
“这是一种惩罚吗?”
“怎么这么说,段公子?”少郎将语气平和,“这完全是正常的差事。你希望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差事吗?我的工作就是把各职司对人员的需求与现有的候选人匹配起来。每一个需求都必须有人来填补。”
“我的成绩和履历完全可以胜任事务管理类的差事。”段虚乔尽力控制着自己不吼叫出来,“为什么让我跑到那种鸟不拉屎,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
“不错。”少郎将表示赞同。
“那为什么派我去?”段虚乔大声说道,他并不是有意要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