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头醒来,见昨晚水灵灵一个年轻大姑娘变成了皱巴巴一个老太太,差点当场往生极乐。
老太劝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娶一个年轻女子,你这身板能挨几年呐?可不是害了人家姑娘,更害了你自己。不如我们俩老夫老妻回家好好过日子, 你还能多活几年。”
老头怒了,眼看到手的鲜花飞了,四处寻不见那年轻的瘸腿短工,气急败坏的返回润州,找发卖的小校说理去。
小校都气笑了:“自己不看好自己老婆,老婆跟人跑了,怪我喽?”命人把蛮不讲理的老登给扔了出去。
老头越想越气,听说钱王那儿可以告御状,便跑到金陵,怒敲登闻鼓,把这事给捅了出来。
钱弘佐一听居然还有这等事?
玩得可真花啊!
命陈云福速去润州查实,一查果然一个准,于是尤胜等涉案将士被递解进金陵。
在王城司的反复“伺候”之下,尤胜供出了杜昭达。是杜昭达暗示他、纵容他在润州强抢民女的。
只因杜昭达觉得攻取金陵后,没能建节(封为节度使),心理不平衡,便默许部下抢劫百姓,犯下了滔天罪行。
钱弘佐当机立断,尤胜等参与的将校被判斩立决,传首宣州、润州、常州等诸州。杜昭达也被夺去兵权,削职为民。
杀人抢劫、拐卖妇女儿童,在这五代乱世似乎并算不得什么,毕竟这个时代乱兵甚至可以吃人,但却触犯了钱弘佐的“天条”。
拐卖妇女,拆散人家家庭,简直人神共愤。
要不是看在杜建徽和已故的杜氏面子上,钱弘佐甚至想杀了杜昭达。
群臣还在持续劝进,钱弘佐很烦躁,他们以为他待在金陵,是想定都金陵。他们以为他反复拒绝,是在“三辞三让”。
其实钱弘佐想的是至少要拿下江西,最好是攻下淮南,再称帝才稳妥。
而且他也不想定都金陵,按他脑海中残存的21世纪的记忆,金陵有王气,但不多,定都金陵的大都是偏安政权,最后都被灭国了。
就凭这一点,他就觉着金陵不吉利。
钱弘佐觉得金陵这个地名越看越不吉利,黄金打造的陵墓?即便是黄金的,那也是坟,人都死了,把陵寝做成纯金的,还不是便宜了摸金校尉?
“周公,你觉得我给金陵改名为建康如何?”钱弘佐询问周宗。
周宗一愣,抬头道:“建康?建康好啊。旧称建邺,大业肇基之地,建业康安,也是历朝所用的古称。”
周宗走后,陈云福侍立一旁。
钱弘佐搁下笔,甩了甩自己胳膊,自嘲道:“当皇帝哪有这么好当,天天几箩筐的奏章,要从早批到晚,都不得休息,谁爱当谁当。”
陈云福一边笑,一边过来给钱弘佐捏肩膀:“官家在金陵,都没个人服侍,不如将几个娘娘请过来一二,好服侍官家枕席呐。”
钱弘佐心中不由一动,之前都在打仗,累得不行,当然没心思想女人。现在有些放松下来了,就有些忍不住了。
但他还是回绝道:“仗还没打完,打完了我还得回杭州去,就不麻烦她们过来了。”
陈云福谄媚地笑道:“不如在南唐旧臣中的女儿、孙女中,挑几个,选入宫中随侍?”
钱弘佐也来了劲,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有没有什么美名在外的?”
“有有有,”陈云福见钱弘佐有兴趣,皱纹都笑没了,“周相公(指周宗)家里有个女儿,长得美若天仙,号为金陵第一美人,原本是要许配皇家的。”
“哦?叫什么名字?”钱弘佐问道。
“姓周,名宪,小字娥皇。”陈云福又道,“有机会我把这周娥皇的生辰八字取来。”
钱弘佐如遭雷击,心道:“周娥皇?竟然是传说中的大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