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个豪华的别墅里面,除了那个人,所有的人的心,都是黑色的。而那个唯一没有伤害她的人,却不知道她过得到底有多么辛苦。即使是这样,那个人还是她存活下来的唯一的动力。
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她永远都是吊着半口气,谨小慎微,恨不得当一个透明的人。
多少次深夜里,她一个人蜷缩在房间里面,拿着左子游给的药膏,自己一个人忍着身上撕裂般的疼痛,给自己上药。窗户里面透过来的月光,是她唯一可以看到的美景。寂静的深夜,伴随着刻骨的疼痛,她一个人消化着所有。
一个人忍受众人的欺凌,忍受着莫须有的罪名,忍受着所有的人辱骂,忍受着黑夜里的孤寂,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一切。
一幕幕,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左翼一面咬着牙,不让身体摔倒在地,一面直视这些不堪直视的关于左枝的回忆。这是一个才15岁的女孩所经历过的所有的非人待遇,甚至说,是折磨。
血淋淋的记忆摆在她的面前,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比有人拿着刀,活生生地剥下她的皮,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左枝还是左翼,这种绝望的感觉,痛彻心扉,寒意从四肢钻进凉透了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逐渐变得铁青。
所有不堪的回忆,蜂拥而来,将她淹没。
她弓着腰,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最后跌倒在地,染上了一身的灰尘。
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虚脱地靠在门上,左翼缓了好久,一双眼睛,涣散地看着这漆黑一片。粗重的呼吸在黑夜里面更加清晰。
身上的冷汗粘腻,打湿了单薄的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
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