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李侍尧的神色一下就变了。
满脸的惊骇之色。
小吏哭丧着脸重复:
“张大人嫌二十万太少,所以贪走了剩下的三百万,这还不够呢,顺手又贪走了九万石的粮草……”
李侍尧两眼一抹黑,身子往椅子一躺,差点没直接气的昏过去。
半晌回过神,便是骂道:
“三百万两银子,九万石的粮草,居然想全部揣进自己腰包?就没想过,那么多的东西,该往何处藏吗?他怎敢如此胆大包天?”
小吏着急的道:
“侍郎大人,这件事不可能包得住啊,陛下若是追究起责任来,只怕我们都得受到牵连……”
李侍尧大口吸气,大口喘气。
缓了许久,方才咬牙切齿的开口:
“那么多的银子和粮草,他一时半会应该搬不走,快带本官过去!”
李侍尧气的可是不轻。
第一次贪污。
居然就敢如此肆意妄为。
三百二十万两的赈灾银两!
想贪三百万!
甚至还嫌不够,要把粮草也全贪走?
贪污也得讲规矩啊!这样做,那等同于在用大耳刮子抽乾隆的脸。
不是在找死吗?
东窗事发,他掉脑袋也就算了。
主要肯定会有政敌利用这件事,来弹劾自己。
到时候,自己也落不着什么好。
不多时。
李侍尧便跟着小吏,到了存放赈灾物资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里头已经没人了。
“看起来,那胆大包天的家伙还算有点脑子,应该是收手了……”
李侍尧看着仓库里的箱子,暗暗松了口气,然后给小吏使了一个眼色。
小吏会意。
立刻朝那些堆积成山的箱子走过去。
一个接着一个打开检查。
李侍尧已经认定,这么短时间,张弈肯定没法把那么多东西全部搬走,所以已经准备离开了,顺口吩咐:“清点一下,看看那胆大包天的家伙实际贪了多少,回头再去他府,让他马滚过来见本官。”
“侍郎大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小吏惊恐的声音忽然传来。
“小人翻了四五个箱子,里头不是沙子,就是石头。”
侍郎刚刚才安下来些许的心。
立刻又变得忐忑了起来。
他提起裤腿便毫无形象的往前跑。
随机掀开了几个箱子之后。
一双眼睛,那是瞪的比灯笼还要大。
半个时辰过后。
小吏摆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颤巍巍的开口:
“大人,少了足足三百万银子,九万石粮草,他,他真全给贪走了……”
此时。
李侍尧已经没心情去思考,张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么多的银子和粮草搬走的了。
他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难受的仿佛浑身有蚂蚁在爬。
饶是他在官场混迹了三四十年功夫,也未曾见过如张奕那般巨贪无比的家伙。
一共就三百二十万两银子,十万石粮草。
他贪走了三百万两银子也就罢了,居然连粮草都不放过?愣是基本全部搬了去。
“侍郎大人,现在可怎么办?”小吏问。
李侍尧皮笑肉不笑,片刻后,露出一丝狠厉的目光:“还能怎么办?在东窗事发之前,快点把他供出去。”
……
……
与此同时。
张奕已经回到了家中。
他家地点,是在一个菜市口的附近。
房子,也是既矮小,又破烂。
一眼看去,似乎大风吹一下就能垮掉。
要问他堂堂六品官,为何会如此落魄?
住这种破地方?
原因,大概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