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余姨娘脸色愈发苍白,骆涟漪也不收声,“如果那玉佩是管家的,那想必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吧?那天晚上我遇到的红衣女鬼就是你,闹鬼一事从来都是你跟管家搞的鬼,是也不是?”
余姨娘惊得身子一颤,只能一个劲地否认,“你...你胡说。”
骆涟漪看着她的面色就知道,她猜对了。
“你们二人实在是罪无可恕,但孩子是无辜的,王老爷不会留下你的孩子,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孩子,我奉劝你尽快去投案自首。”
骆涟漪说完,余姨娘却是直了身子冷笑一声,“骆姑娘,无凭无据的,你可不不要胡乱冤枉了人。”
说着冷哼一声,推开她离开。
骆涟漪无奈嗤笑,“这女子,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罢了,收人钱财为人办事,避免再有人丧命,这闲事她也不得不管到底。
“骆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夫人从主院走近,冷面以对。
指尖尴尬地抚了抚鼻尖,骆涟漪笑着解释,“吃太饱了出来走走。”
王夫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追究,只是沉声道:“骆姑娘今日就走了,东西可收拾得过来?”
这是明晃晃地下逐客令,骆涟漪忙摆手说不用,又见王夫人一脸冷漠地走开。
骆涟漪只感莫名,又语重心长地劝告一句,“王夫人,为人处世应当无愧于心的好。。”
王夫人脚步一顿,没有停留。
回到宴会,林澜之见骆涟漪回来,便走来笑问:“方才那么匆忙做什么去了?”
骆涟漪耸肩,笑着解释,“不放心,去看了看余姨娘,以免被王老爷再灌了一碗落胎药。”
不过始终是人家的家事,她今日就要离开了,这对母子命运如何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澜之叹了口气,也是心思复杂。
他也听骆涟漪讲过柳姨娘的事情,在他眼中豪爽阔气的好友竟也有另一面。
为了掩盖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强纳了柳姨娘,还不惜害了柳姨娘的相好。
后非但不好好相待,还强行打掉了柳姨娘的孩子。
这罪孽,太大了。
骆涟漪收了包裹,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杏儿。
骆涟漪给了她一百两,算是这段日子受她照顾的酬谢。
府门口,骆涟漪看到颜梦欢的时候还不由得一愣。
怕分别尴尬,骆涟漪特意没有告知他,没承想他还是知道了。
颜梦欢看着骆涟漪,眸光控诉,“涟漪,你这是要不告而别?”
骆涟漪都听出了幽怨,更别说八面玲珑的林澜之。
林澜之目光错愕地在两人间扫视,总觉得两人有些特别的关系,心下不由失落。
骆涟漪含着笑,只说了一句,“有缘自会相见。”
说罢,见颜梦欢紧盯着她。
那一双异眸间,满藏失落与伤悲。
“有缘自会相见?我这副残躯,不知还能不能等到。”
骆涟漪心中莫名有愧,强扯着唇角安慰,“梦欢,你这是说什么胡话?我会先寻我那做大夫的好友,你的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就连神医都拿我的病束手无策,我早就不抱希望了,不过求个了无遗憾罢了。”
颜梦欢说着,又难耐地掩唇咳了咳。
看着他这虚弱的模样,骆涟漪心中一紧,心中更是愧疚。
了无遗憾?是说未能与她闯荡江湖吗?
“罢了,也许我注定抱憾了。”
颜梦欢叹了一声,深深看了她一眼,拿出一个药瓶嘱咐。
“早晚各一粒,别落下,吃完后,你的余毒也就清了。”
骆涟漪接过,心中感动,“谢谢。”
这药,应该是他连夜做的。
颜梦欢扯了扯唇瓣,转身离开。
纤细的背影十分疲惫,还有些落寞。
骆涟漪心中有些不忍,总觉得好似辜负了这份好意。
骆涟漪叹了口气,身后林澜之语气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