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刚才吼了我!”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彭楚说着从她手中接过笛子。
杨岸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杨岸能说话,那句“最毒妇人心”一定是杨岸先说出来的。这下该怎么办,杨岸全身动弹不得,真气正源源不断的到幽曲体内,提她压制全身的真气。怕,恨,都没有办法,彭楚正在一步步逼近,杨岸心道,罢了罢了,什么驱除鞑虏,什么还我河山,都是一场梦罢了,一死了无牵挂。他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彭楚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笛子也掉在了地上,从笛子里爬出一条金线小蛇来。
佘欣语在一旁拍手叫好,道:“我的笛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中的毒比他的要强十倍,慢慢运功疗伤吧,运气好的话兴许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你这妖女真够歹毒的,不过我们堂主马上就要来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别说你们堂主,就是你们蒙古大军来了,我也不怕!”佘欣语不甘示弱。
杨岸心知错怪了佘欣语,心下愧疚至极,好在刚才没有骂她。不时,压制了幽曲体内的真气,正欲起来,听到又来了人,杨岸便装作若无其事,没有站起来。
“真的不怕么?”说着,两个人落在了附近,这两个人杨岸都认识,一个是前几日同白门生和彭楚一起来的秦允,另一个则是七年没见的师伯,南宫相。七年前,南宫相已经是罕逢敌手,过了七年,不知他的功力又到了何种地步了。再后面又来了数十手执弯刀的杀手。
秦允忙过来给白门生和彭楚服了药,佘欣语气道:“你干什么?”话音刚落,秦允一个闪身,点了欣语身上七处穴道,说道:“你给我安静一点,先点了你,免得你又整一些幺蛾子!”
服了药的白门生和彭楚稍微好了一些,白门生道:“秦兄,快杀了他们!”
“你少放肆,看堂主怎么说!”
南宫相道:“师侄啊,几年不见,想不到苍山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让我怎么跟你死去的爷爷交待啊?”
杨岸不说话。
南宫相接着说:“想你爹武功盖世,智谋过人,怎么会死在那些宵小手上呢?”
杨岸还是不说话。
“说实在的,听说你在嵩山一举成名,做大伯的实在是替你高兴啊,可不知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啊?”
杨岸依旧不说话。
南宫相示意秦允前去看看,秦允刚走到杨岸身边,杨岸和幽曲同时飞起,秦允猝不及防,中了幽曲一掌和杨岸一脚,杨岸的内力众所周知,秦允毫无设防的中了一脚,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活了,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一失足成千古恨,二十年如坐针毡的日子到头了,岂不痛快!”说完,口吐鲜血,死了。
原来幽曲早就明白了杨岸的意思,等到秦允走过来时,二人心意想通,一起击毙了秦允。二人又联手夹攻龙纹剑南宫相,杨岸不敢碰剑,只能躲避,幽曲一人进攻,不出十招就被南宫相拿住了。
此时,二女都落入了南宫相手中。
“师伯,你何苦对我们赶尽杀绝,就一点不念及爷爷的恩情吗?”杨岸被逼无奈,也不得不叫一声师伯。
“废话少说,两位都是绝色美女,一个是红颜知己,另一个是救命恩人,你要救哪一个?”南宫相说道。
“杨哥哥,你走,不要管我们了,我想当初玉儿姐姐看你为了救她而身陷龙潭虎穴,肯定恨不得自己立马就死了,我不想像她那样那么难过!”幽曲哭着喊道。
“别介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欣语似乎还是不知道害怕。
“你不想难过,就让我杨岸难过吗?这七年来,是你一起陪我度过的艰难困苦,我已经失去了玉儿,不想再失去你了。那种伤心近乎于绝望的痛苦我也不想再尝了!”杨岸也异常悲愤。
“看来你是选择你的红粉知己咯,好歹你也叫了我一声师伯,你的红粉知己我就让她死得痛快一点,那个养蛇的就让她被蛇毒死吧!”南宫相一直用言语刺激他。
杨岸看着她们一个被白门生挟持,一个被彭楚用刀架着,心中绝望至极,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他恨自己的双手为什么残废了,恨自己为什么无能为力。
“彭楚,你被这妖女骗了中了毒,这有一粒毒药,比她的蛇毒厉害百倍,给她吃了。”说着拿出一粒药给他,彭楚那些药走到欣语面前,欣语紧咬牙关,怎么也不开口,彭楚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南宫相道:“打,一直打,打到他松口为止。”说完斜眼瞟了一下杨岸。
杨岸看着她的脸由粉变红,再变紫,嘴角也出了血,心中疼痛难忍。吼道:“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你们同归于尽。”说完猛冲过去,彭楚执刀抵抗,杨岸也顾不得那么多,毫不停留。一眨眼,一瞬间,彭楚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断成了两截。
“杨哥哥,你的手,你的手好了!”幽曲惊呼。
杨岸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情急之下,挥了一掌,手竟然能动了,杨岸看着倒在地上的彭楚,刚才那一掌他几乎用了十层功力,彭楚决计活不了了,让他苟延馋喘去吧。随即怒视白门生,白门生吓得只往后缩,道:“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杨岸并不理会他说什么,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向前三步,猛出一掌,隔空直中白门生头部。
杨岸的两掌出得淋漓尽致,可是他没有注意到,南宫相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师侄,我走了,这三个家伙本是汉人,请你带回宋土下葬!”南宫相说着飞走了,杀手们也随即离开。
“这些人投靠蒙古,宋土之洁怎么能让他们玷污。还是让他们喂鸟雀吧!”说着一手一个将彭楚和白门生提到树上挂了起来。又下来准备提秦允,突然想到了他死前说的话,道:“罢了罢了,他也算有悔意。还是将他埋了吧”
“幽曲,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欣语妹妹!”
杨岸想过去安慰一下欣语,可一过去她就“哼”的转身了,杨岸道歉道:“都怪我,救得太晚了,你的脸才会这样。”
“我不是气这个!”
“那是气什么?”
“我是气你吼我!”
杨岸又不理解了,被人打成这样不生气,自己情急之下吼了她一句反倒生气了。
南宫相回到弯刀堂。
“堂主,就这样放了他们?”
“不急,我自然有对付他的绝招,去叫清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