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
江妱及时制止,转向掌柜歉意道:“我家丫鬟性子直,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掌柜的无意做这笔买卖,我们不勉强。"
掌柜的一听这话,当即就神色慌乱。
风险是有,可银子也是近在咫尺,富贵险中求,如今就看有没有胆量拼上一把。
“江姑娘说哪里话,是我唐突了。”
掌柜赶忙赔罪,连称不敢,未了还补上一句:“江姑娘若信得过在下,这买卖,便由在下帮你完成吧!”
闻言,江妱挑唇,笑得温婉,眸色潋滟生辉,语调轻柔,如春风化雨般悦耳:“那就麻烦掌柜了。”
两人相视一笑,皆达到目的。
掌柜告辞之后,翠墨便迫不及待问道:“姑娘怎么与这人合作,万一她拿着药方跑路,或者将此事抖落出去被老夫人知道,对咱们很不利呀。”
她心思单纯,只顾着担忧姑娘吃亏。
“放心,幸而这位掌柜是庸俗市井之徒,心存贪念才能为我所用。”江妱啜一口香茗,漫不经心的回答。
翠墨仍有些不放心,又问:“那奴婢盯着他,免得出什么岔子,夜长梦多?”
“不必了。”江妱摇摇头。
这掌柜的既已决定合作,便不会反水,况且你这样贸然监视,反而容易让人生疑。
“姑娘,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
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翠墨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有些疑惑。
“呵呵......”
江妱莞尔一笑,没有解释,只吩咐道,“这几日,你私下寻几位森山樵夫,照我说的几味药材大力采买,记住,行踪别让人发现了。”
“是。”
翠墨乖巧应声退下,她家姑娘总是这样深谋远虑,她学不来,索性安心做事便是。
江妱看了眼天边渐晚的夕阳,缓步往后院的厢房走去。
“吱嘎——!”
厢房门刚刚推开,里面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尖利的骂声传入耳中。
“夫人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江妱唇角微弯,加快脚步,冲入内室,却见屋内横七竖八散落着瓷瓶、桌凳等物件儿。
江莲坐在床上,怒目圆睁,指着江妱破口大骂:“你是死人呐,不知道进来要敲门?”
江妱不理她的怒火,径自上前扶住她,轻声哄劝:“母亲莫生气,妱儿愿解您所忧,不若我们先出去透透气儿。”
“不用!”
江莲冷哼一声,挣脱开她的搀扶,拂袖站了起来。
“母亲。”江妱不疾不徐地唤了一声。
江莲扭头,目光凌厉。
“母亲可是在太女那儿又碰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