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落在金鸢殿的正门,新郎漠弗杀正在等候着,他的脸上拥有昔日所不曾出现的喜悦,今日的他头戴金龙盘旋宝冠,身穿双龙描金红色大吉服,玉树临风,俊朗不凡。他接过喜娘递来的大红花带,却走到柔兰的身边,将她的穴道点开,“柔儿,听话!”他用温柔的语气在她的耳边说道。
新人在正殿中行过拜堂仪式,新娘便被送入洞房。而新郎还要应酬宾客,觥筹交错,漠弗杀已经醉意上头,“我不能陪你们喝了,我要去陪……陪我的柔儿。”说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在曲廊中,“嘎吱”洞房的门被打开了,只听两个守门的丫鬟说道:“恭贺少主,早生贵子。”漠弗杀笑着踏了进来,柔兰早已出了主意从丫鬟那里拿来剪刀,她此生此世断不会和仇人结为夫妻。一想到惨死的师傅和下落不明的大师兄,她只想把此人千刀万剐。柔兰见她进来,一把掀开盖头,用剪刀尖对着漠弗杀。见此情景,漠弗杀醉意全无。原来师妹并不想嫁与自己。
“柔儿,你一定要在我们大喜的日子,这样吗?”漠弗杀坐到红漆雕花木凳上,拿起龙凤壶将杯沏满香酒,“还记得这是思兰斋的女儿红吗?”思兰斋也是为你而建的,柔儿,你怎么不懂我的心?
“大师兄在哪里?”柔儿依旧举着剪刀。
“他已经死了。”漠弗杀冷笑着。他最心爱的人,在他们大喜的日子,想的却是别的男人。
“你杀了他?”柔儿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是我杀了他!那又如何?”漠弗杀说着,向剪刀尖冲去,剪刀刺进了他的胸膛,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痛,鲜血染红了吉服,柔兰却使出劲道往里一戳,鲜血飞溅到她的脸上。
门外的丫鬟听到里面的争执声,赶紧跑进来,他们的少主已经倒在了地上。“来人啊,少主受伤了,赶紧请大夫过来——来人啊,少主受伤了!——”丫鬟惊慌失措,大声疾呼着。
被血溅醒的柔兰呆呆地坐在喜床上,她看着喜被上那两只悠游自在、双宿双栖的鸳鸯鸟,不禁痛哭失声。
漠北狼阴沉着脸走进了红烛香艳的喜房,“来人,把这个贱妇给我绑起来,吊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