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好多了,快伺候我更衣!”蒙哥汗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身体内充满了力量。不愧为蒙古大草原的领头人!
漠北狼看着蒙哥汗容光焕发的样子,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好的,您稍等!”他走到十字置衣铁架上,将蒙哥汗的虎皮外衣取了下来。
“大汗,拿来了!来,张开双手!”漠北狼伺候着蒙哥汗穿衣,细致入微。他替他穿上虎皮,别系腰带,戴上貂绒王冠,最后把蒙哥汗的双脚放进长靴中。
“贤弟,真谢谢你!”
“大汗,您是君主,微臣侍奉您是应该的。”漠北狼站在蒙哥汗的身侧对他说。
“贤弟,你觉得前日营中腹泻之事是何人所为?”蒙哥汗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嗯……大汗,微臣愚钝,不知是谁。”漠北狼假意不知。
“你当真不知?”
“确实不知!”
“难道你不知道青魅蓝失踪了?”
“知道……”
“你觉得不是青魅蓝与宋军勾结的?”
“应该不是。”
“那么,会是谁呢?”
漠北狼沉默着,他相信绝不可能是青魅蓝。青魅蓝一项听命于自己,又怎么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一点他还是十分有把握的,可是他又到哪来去了?
大汗的猜测也不无道理,如今找寻不到青魅蓝,说什么也不是事实,但说什么也都是事实。
况且,营中早就有青魅兰将军畏罪潜逃的流言……
“大汗,此事既已过去,我们等来日时机成熟再追究吧。现在您先好好修养身体,在钓鱼城附近,我们恐怕要打持久战了!”漠北狼灵机一动,将话锋转向战况。
“哎……战事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如今军中粮草匮乏,加之疾病侵扰,再这么下去,恐怕会军心涣散!”蒙哥汗又看着猛虎下山图,愣愣出神。
“噢,大汗,忘记和您汇报一件事了。”
“什么事?”
“您昏迷其间,大将阿银骑着单骑到钓鱼城下威逼王坚投降,被王坚的震天雷炸死了,粉身碎骨!夜里,我曾命人去搜寻他的遗骸,找了整整一宿,均找不到。”
蒙哥汗听到自己的左膀被炸死,心中大恸,呼喊道:“阿,我的左膀被砍断了!”
“大汗!”漠北狼看蒙哥汗神色悲凄,呼唤道。
“或许,当初我固执的坚守蜀地就是错误的!贤弟,也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蒙哥汗又倒回床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啊——大汗,不值得为一鲁莽将领悲伤!”漠北狼连忙安抚道。
“你不知道,我已经收到塔察儿的密函,他们已经攻取了荆州!”蒙哥汗喘着粗气。
“啊!漠北狼心中一惊。
“如今我们迟迟拿不下蜀地,还损失了大将,你叫孤怎么能不自责伤心呢?”蒙哥汗心生退兵的意图。
大汗心意已定,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漠北狼将蒙哥汗扶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天色已晚,退兵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讨论,大汗,您的身体要紧!”漠北狼说着,熄灭了大帐的烛火,退出了大帐。
翌日清晨,元营中突然响起丧钟。漠北狼猛的一个翻身起来,奔向蒙哥汗居住的大帐内。迎面遇上赶来的侄子,漠弗杀。
掀开围栅,大汗身边的随侍正跪坐在地上嘤嘤哭泣。
漠北狼看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蒙哥汗,悲痛地呼喊道:“大汗——”他一把扑到蒙哥汗的身体前。
为什么会这样?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吗?是谁下的毒手?漠北狼心中有一百个疑问。
漠弗杀也跪在旁边,一副悲惨的模样。
帐外的元兵除了将死的,能起来的纷纷起床跪了下来,为他们充满智慧、驰骋战场的大汗哭泣不止。天空似乎听到了元兵的悲伤,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雨儿如针丝般扎进泥土地里,带来阵阵寒凉之意。转眼已是肃杀的秋天,草木枯朽,万物正在凋零,他们带走了元人的大汗。
元营上下,笼罩着一片悲哀的气息。
夜,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着砍刀,向炊事营奔去。
“你!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阿小浑身因死亡的来临而抖动。
“要怪就怪你们,当了火头军!”黑衣人手起刀落,阿大阿小命丧炊事营。鲜血飞溅在帐布上。
“谁?”巡逻兵听到炊事营内有异响。
黑衣人一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等巡逻兵打开围毡,发现两个火头军已经被人灭口的时候,黑衣人已经遁逃的无影无踪。
“给我追——!”巡逻的领头士兵呐喊道,又派人去通知漠北狼。
如今元汗已死,为了稳住军心,漠北狼临危受命,暂时全权掌管军中事务。漠北狼听闻两个火头军被杀,立即命人查验大汗使用的药碗和药盅。
查验出来,盛放药水的药盅没有毒,但本没有盛药的瓷碗表面被涂了一层致命的毒药。哎呀,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害死了大汗!
但漠北狼又怎么敢说出来呢?
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漠北狼命人搜索元营,想必黑衣人定还没走远。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潜逃的,要么法力高深,要么就是这军中之人!
在荒草从中,一个乔装打扮的过路人将草皮底下的泥土挖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深紫色的木匣子。
他打开紫匣,里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群龙无首。
署名:紫蟒纹
元军拔营,返回大都!